不已,拿眼直愣愣地觑着舞阳化。
舞阳化满脸羞愧,即站起身来,对众臣施礼道“小女娇宠惯了,不懂规矩,让诸位见笑了,老夫这就劝劝她去。”说着,狼狈撤身离席,随正靖王子赶往洞房来。
那洞房与筵厅隔着几道宫墙,舞阳化急冲冲连过了几道拱门,穿过挂满喜灯和彩结的院落,来到了章德宫。
但见数十名宫女和几位王子正围在那里叽叽喳喳,无人敢入洞房劝架。
洞房内时不时传来娇斥声,桌椅翻倒声,和盘碟碎响声。
舞阳化沉着脸色走到洞房门前,喊道“萱儿,你在作甚?”
洞房内突然沉寂下来,紧接着洞房门打开,胤光满脸狼狈地站在一边。洞房内桌歪椅斜,满地狼藉,红萱公主傻傻愣愣地站那里,手中提着柳叶剑,眼含泪光,一语不发。
“萱儿,你这是为何?”舞阳化走进洞房,劈手夺过柳叶剑。
红萱公主猛然瞥见爹爹闯进洞房来,不仅对她厉声喝斥,而且还夺了她的剑去,委屈和羞辱霎时涌上心头,便似被人抽了脊梁骨一般,颓然坐在了地上,泪水顺颊而下,喑然饮泣。
舞阳化瞧在眼里,疼在心里,转身对胤光道“贤婿,小女年幼无知,万望贤婿海涵,请贤婿暂时回避一下,让老夫好好教训她一顿。”
胤光如脱大难,惊心未定,抹了抹额头汗珠,讪然揖了一礼,灰头土脸地出了洞房。
舞阳化将门关了个严严实实,复转身走至公主面前,扶她坐在床头,责备道“萱儿啊,你如此没有礼教,可不把爹娘的脸面都给丢得尽了。”
“女儿哪里失了礼教了?这个人无端端地跑进房来冒充大王子,难道女儿还不该赶走他?”红萱公主万分委屈,垂首含泪道。
“萱儿啊,你不是寻死觅活地要嫁给大王子吗?他就是贝机国的大王子啊!”舞阳化狡辩道。
“他就是大王子?”红萱公主万分震惊。
“正是!”
“如果他是大王子,那…那在岛上遇见的又是谁?”红萱公主至此仍旧被蒙在鼓里,虽然在占婆岛西馆有机会问明白,但终究还是错过了,她一直都当夜离就是大王子哩。
舞阳化沉默了片刻道“事到如今,爹爹也就不瞒你了,你在岛上遇见的那位乃是贝机国的二王子夜离,因为忽得烈误传了消息,所以我们都错把他当成了大王子。”
红萱公主一闻此言,恰似天翻地覆一般,眼前昏黑一片。
过了许久,她失声痛哭道“爹爹呀……你……你为何要隐瞒女儿,你这不是在害女儿吗?”
“萱儿莫哭,莫哭啊……萱儿不是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大王子的人了’吗?爹爹只是遂了你的愿,又怎会害你?”舞阳化扮出一副戚然的面孔,轻抚公主的香肩道。
红萱公主泪眼婆娑道“爹爹好糊涂啊!女儿一时不知原因才说错了那话,爹爹难道不知道女儿喜欢的是谁吗?”
“爹爹自然知道,萱儿喜欢的是那二王子夜离,但他把妖人火南收作了家奴,可见他心术不正,与火南是一丘之貉,爹爹又怎么愿意把你许配给他?”舞阳化道,“大王子身姿丰伟,仪表堂堂,哪是那二王子所能相比!况且大王子将来必定继承伯陀之位,而你将来也必能母仪天下,这岂不比你嫁给那二王子要强得多?”
“原来爹爹是这样想的,但女儿既然认定了二王子,今生就不会他嫁,如果爹爹定要张冠李戴,女儿情愿一死。”红萱公主毅然决然道。
见女儿言语决绝,舞阳化不由浑身冷汗直冒,便抛出杀手锏道“萱儿啊,你千万不可任性啊,难道你心中只有那二王子,就没有爹娘和全部族人?”
“这与爹娘和族人何干?”红萱公主眼泪汪汪,惹人疼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