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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夜离发出一声痛叫。
“哇哈哈哈……本酋长就喜欢听这惨叫!”血无演兴奋大笑道,“让本酋长先剐你几刀!”
话未落音,血无演挺动斩妖刀,准备继续插入的夜离胸膛。
“且慢!酋长且慢动手!此人说话,有些蹊跷!待老奴上来看个明白。”
焉耆长老在刑台下觑看多时,越看越惊疑,心中也就越没有个底细。忽听夜离说出那话,又见血无演准备继续动手,慌忙高呼一声,纵身跃上刑台来。
血无演回头睨看,却是焉耆长老,怒气愤气立刻就不打一处来。他怒喝道“老家伙,有什么蹊跷?帐还没跟你算清呢,你又来坏我的好事!”
“酋长,不可造次啊!酋长还须看明白再说。你看——那是什么?”焉耆长老鞠躬说过,伸手直指夜离赤裸的胸膛。
夜离左胸刺有一副纹图,血无演早已瞥见,却不曾在意。此时听说,他略瞥了一眼,哂笑道“这小子无趣,将一个妇人纹在胸口,多半是个淫徒,这又有什么蹊跷可言?”
“酋长不是这般话,你再好好仔细看看。“焉耆长老谆谆劝道。
果然!
夜离左胸上用金贵的玉英奇石粉汁刺有一副赤殷殷的纹图。
那纹图竟是一位环髻妇人,双手捧着一具椭圆之物,体态飘逸,容颜清丽,颇似敦煌飞天之态,不过肩后却仿佛又生出两只翅膀来。但见她衣袂裙裾,簪饰飘带,纤毫毕现,栩栩如生,足见纹绣功夫的精微入绝和非同凡响。
“无非一个花里胡哨的妖妇,这又能说明什么?”血无演睁大眼珠,骨碌碌端详片刻,一时也没瞧出名堂来。
“酋长这可不是什么‘妖妇’啊!提起她来,天下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她就是蚌祖仙女,贝机国“襄佑族”王室的图腾啊!此人与傲奢伯陀一定有厉害关系,酋长不可不慎啊!”焉耆长老早已觑得清楚明白,因此惊惮道。
当初贝机国王室远祖脱离中土入驻南荒,曾经与禽兽百类争夺山川河海之地,得一珠蚌仙女相助解难,才得以安邦立业,因此举国以刀蚌为图腾,而王室之裔必纹刀蚌仙像于左胸,以志永世不忘。——这在南荒大地广为流传,土著山人悉皆知晓。
血无演自然也知道这段渊源,听长老这么一说,便忽想起来了,顿时脸色骤变,背脊沟里冷汗飕飕,又定睛仔细瞅瞅,愈瞅愈见分明,不禁胆战心惊,吞吞吐吐道“这这这……这怎么可能?”
焉耆长老道“贝机国王室的图腾,如果庶人纹在身上,那可是犯下欺君大罪,当灭九族!谁敢谮越?酋长还是好好问问他的来龙去脉,以免惹来无穷灾祸。”
血无演沉吟须臾,唰地地改了脸色,哼哼冷道,“想是你暗里得了他的什么好处,来编个谎话唬弄。看他一身泥末子土星味,哪有半点王室的气派!必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冒牌货!你休要再啰嗦,待本酋长开他的膛,破他的肚,为宝贝报仇。”言罢,挺刀使力。
焉耆长老吓得面色如土,大汗如豆簌簌落下,攒身上来揎住血羲酋长,愁眉苦脸谏道“酋长不可造次啊!宁可信其真,不可当其假,如果他是贝机国王室的人,我塔提族岂不是大祸临头,在劫难逃?”
“嘿嘿……看来你早没有胆了!便是贝机国王室,我今天也要杀了他,相隔着十万八千里,傲奢又能奈我何?”血无演心里明白似镜却不糊涂,只是深恨夜离伤了他的宝贝,又搅了他欲娶子熙公主的美事,便一咬牙横下心来要杀了夜离。
当际他摔开长老纠缠,把刀尖就往夜离胸膛里插去,鲜血刹时流了出来。
夜离佯合着眼睑一边暗自调理元气,一边象个狡兔一般竖起耳朵偷听两人说话,那一言一语都听得真真切切,当焉耆长老说出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