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不来,倒也罢;来了,却不是惊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三佛打涅槃?
只见那床下乱七八糟地扔着几件男女衣衫,而床上分明一丝不挂地搂抱着一男一女!
老婆子的眼珠瞪得都快掉落在地上,半晌才惊醒了过来。
“不得了啰!这可不得了啰……小贱人竟然做出这等好事来!”老婆子捣胸捶门,悲天抢地地嚎叫起来。
原来这二人本来一个是久守空房的妙龄少妇,一个是失意郁闷的青壮男子,就譬如干柴烈火一般,兼之老酒又作了诱惑的火引子,一点既着,蓬然燃烧!自然是鸳鸯帐里浴爱河,巫山头上行云雨,叠臀交股,颠鸾倒凤,缠绵得死去活来。
也不知一夜狂荡了几回,二人方才渐渐熄了火头,相互缠抱在一起,酥酥软软地沉睡过去了,连房门都忘记上栓哩,又怎么理会它天明?
美娘迷迷糊糊中,忽听到大呼小叫声,慵倦地启开秀目,却猛然瞥见婆婆在房门外捣胸顿足,刹那间,她惊慌失措,六神无主,一阵阵羞臊烧红了娇脸。
但方庆隐浑然不知,兀自仰身酣睡,鼻吸均匀哩!
老婆子毕竟是个老成持重的妇人这是在自家家里撞了个正着,怪不得别人,而且家丑切不可外扬,还是先隐瞒了为好。
老婆子思忖了许久,没得奈何,乃悻悻道“你这个小贱人!自己做下的事自己周全。”
说罢,老婆子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