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而不散,宛若绽放的荷花。
一个翡翠印章,从水中浮了出来。
李盛威托举着玉盒印章,靠近刘景的神职令旗,恭声道
“请府君大人为新任巡水游徼,加盖法印!”
翡翠印章滴流一转,玉盒内的水流便飞跃而起,哗啦啦没入黑色令旗。
很快,一条若隐若现的河流出现在令旗上。
“沣水河府巡水游徼”!
八个泛着水光的大字,熠熠生辉。
刘景接过令旗,顿觉不同。
先是一股冰凉驱散周身炎热,神魂也彷佛被流水洗过,蓦然一清。
然后,令旗内传来两段法咒,一为避水,二为驱水。
不过法咒只能操纵沣水河的水,离沣水河域越远,法咒越弱。
通过令旗,刘景还可以隐约感觉到沣水河的位置——
距离此地挺远,恐怕有大半天的路程。
一个在心头停留许久的疑问,再次涌上。
只听刘景问道
“李司长,我们沣水河府的人,跑这么远,可是有什么公事?”
“莫急,在此等候便是。”
李盛威摆摆手,没有正面回答,反而摇了摇手上酒壶,嬉笑道
“游徼可要尝尝我这桃花酿,前日刚从桃花坳传出的新品哦?”
“可惜晚了一步,没购得桃花散。”
提到“桃花散”,那张大饼脸上露出极度的痴迷,然后深深倒吸了口气,突然就落寞起来。
桃花坳?
刘景心中一动,立即想起柳州县的土地王申说过话。
没等多想,忽然远处有动静传来,扭头一看,竟是个狂奔的人影。
两条腿踩地像飞速转动的螺旋桨,呼呼呼,身后甩出一条笔直的烟尘尾巴。
嗖!
人影抵达凉亭前,瞬息而止,现出个红发的青年道人。
此人小心摘掉腿上贴着的黄符,收入包囊后,快速道
“李司长,东杨集城隍又催了,说我们再拖延,便要上告河伯大人。
我看他是真的急了,咱们恐怕不能再躲了。”
张口说了半响,恍然发现多了一个人。
看到刘景手上还未收起的令旗,猛地一拍脑袋,叫道
“哎呀,连最后的理由都没了!”
刘景满头的雾水,实在忍不住了,扫视一圈,问道
“劳烦,可不可以先给我解惑?”
红发道人奇怪的反问道
“你不是新任的巡水游徼?”
“没错,我是。”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
红发道人瞅瞅刘景,随后看向李盛威。
却见那巡河司长只是闷头喝了口酒,而俩道童斜着眼扭向一边。
此人微不可察的皱了下眉,随即扭身笑道
“应该是我来的早了,李司长还没来得及说,是这样”
一刻钟后,刘景从这位叫蒙秀山的人口中,得知了整件事情的缘由。
一个月来。
沧江水府先是通知各神祇、道神,说最近可能会有天庭逃犯从北面而来,命令各地注意下。
后又下发谕令,说那逃犯将会穿越沧江平原,遁入南蛮群山以逃脱天庭追捕。
七天前,明确下令封锁北面山脉进入平原的山口,必须拦截住逃犯。
马岭口附近山道路口便由飞龙河,东鸣山,沣水河,东杨集所属的江北县大城隍,四方联合把守巡视。
李盛威等人便是沣水河府派出的人员。
三天前,山里传出消息,说是见到了可疑人员,四方顿时紧张起来。
然而两三天过去,马岭口毫无动静。
没等放松,今早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