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阮思弦追上他,声音悠扬婉转,似水如歌。
两人目光忽然碰触,却让阮思弦心跳剧烈,面色潮红。
叶凡面不改色,继续向前走着。
“既然已经与谢龙定亲,为什么不让他陪你买寿礼?”
阮思弦轻咬着下唇,好久挤出一丝声音。
“我不喜欢他!”
“这几年,阮家盛极而衰,若不是谢家仗义出手…”
叶凡轻蔑一笑“所以卖女求荣么?”
如此赤果直白的表达,让阮思弦有些喘不过气,呼吸困难。
这是事实,她辩无可辩。
只恨自己没有办法,扶大厦于将倾。
半晌,她才注意到,叶凡已经停下。
地摊前,他蹲下身,利落的拾起一件白白净净的瓷罐。
居然没有多看一眼,就托在手里站起来,似乎打从一开始,叶凡就是冲它来的。
“多少钱?”叶凡问。
摊主李老帽,立马乐了。
“兄弟,看上这瓷罐了?”
“不瞒你说,这东西名贵着呢!”
见叶凡不说话,李老帽口若悬河,滔滔不绝。
“看你不像行家,应该不太懂文玩。”
“这瓷器的老祖宗,当属唐末‘南青北白’,没听过吧?”
“南青,指帝皇御用秘色瓷,自古至80年代,没人见过!”
“直到法门寺地宫被挖掘出来,才有13件秘色瓷,陆续出土。”
李老帽春风得意,以为自己已经给叶凡忽悠瘸了。
“而这北白,同样了不得。”
“邢窑白瓷流芳千古,制作难度不亚于青花瓷,甚至更在其上!”
“瞧这瓷罐,洁白无暇,精细端正,那是正经的邢窑手艺…”
阮思弦面露疑惑“这么珍贵的东西,怎么会在你手上?”
“美女,你们…”
李老帽顿时哑然。
阮思弦大家闺秀,长的比明星还漂亮,怎么会跟这么个土包子一块逛鬼街?
“白瓷我懂一些。”
阮思弦仔细端详瓷罐,根据自己的经验,娓娓道来。
“这件瓷罐的确修胚精细,质地优良。”
“不过釉层稀薄,瓷罐底部也没有刻字,而且来路不明。”
李老帽笑容一僵“美女,话不能说死,这同是出于邢窑的白瓷,也不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美女竟是位行家。
让阮思弦没想到的是。
叶凡充耳不闻“多少钱?”
“两,两千…”
李老帽喉结滚动。
当着阮思弦的面,难免有些紧张。
“贵是贵点,但肯定是尖儿货!”
“要不,一千五?”
阮思弦贴在叶凡耳边,吐气如兰。
“谢龙身边鉴宝行家如云,这种赝品骗不过他的。”
“我看还是…”
“美女,你们就别商量了!”
李老帽擦拭额头汗水,伸出五根手指。
“五百!”
“实不相瞒,这瓷罐也是我从外人手里收来的。”
“进价足足四百八,赚你们二十,不多吧?”
阮思弦摇摇头“不好意思,我们不要了。”
“成交。”
叶凡却干脆利落,直接同意。
他掏出钱包,里面不多不少,恰好装了五张毛爷爷。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李老帽收好钱,立马乐成了一团。
“多谢老板,哈哈!”
“两位,慢走不送。”
叶凡拖着瓷罐,头也不回,大步朝安平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