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她便会被送到阳城衙门,那时她便不得不再启程赶去京城,次年四月便要远嫁滇国,这就是她的命么?
她不服这命!
虽说国家危难,匹夫有责,她身为皇族,该当去和亲,可她就是不甘,皇帝有十几个公主,父王也有十多个未出阁的女儿,为何偏偏是最不受宠、吃穿用度都是姐姐们挑剩下的自己去和亲呢?
难道没有她,这亲便不和了?
不会的,她没了,还不等皇帝问罪,凭父王那个惜命的性子定会奉上另一个女儿,让那些只会日日欺负她嘲讽她的姐妹也去受受苦罢,她要逃!
“姑娘,姑娘……”帐外有人在喊。
若弗唬了一跳,猛地站起身,高声问“是谁?”
“姑娘,属下来送饭的,”若弗这才深深吁了口气,又定了一会儿压下思绪,这才让那人进来了。
那士兵上前将搪瓷碗捧给她,若弗接过,一看,只有白饭配一点儿菘菜,不过此时她也不挑剔了,兔子进食一般细细吃起来……
大约用到一半,帐外忽而传来一阵空灵幽远的萧声,若弗心下纳罕,放下碗走过去撩帘往外看。
清冷的月色下,一个萧索的黑色身影,像一匹孤狼,面山而立,流水般的乐音缓缓而出,漫过徒太山,渗进月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