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姝凝的梦里出来,我看见自己躺在宝露华浓那张碧玉床上,体内的寒气被鹤血逼了出来,在绒毯上化作一摊清水,身旁的姝凝还未醒来。
这时内堂的门吱呀——一声开了,小西贝端着一只白瓷浅碗走了进来。
“喏,把这个固元汤喝了。你的寒气刚散,身子很虚。”他用小银匙搅了搅那茶褐色的液体,将之递到我面前。
我没动。
“怎么,要我喂你?”
“不是不是,”我连忙接过碗,一口气喝完那苦涩的药汁,接着道“那个,是谁帮我们穿的衣服呢,不会……你也真的脱光光躺在了这里吧?”
他忍住笑,递来一块蜜渍梅,“原来你还在纠结这个问题啊?”
我眼神灼灼地看着他。
“是司衣侍婢,不用担心,脱也是她们脱的,穿也是她们穿的。我入梦,自然也是用旁的方法。”他将蜜梅塞进了我的嘴里。
我哦了一声,想我真是白欢喜了一场。
可恶!我一定是,和南澄学坏了!
小西贝接过我手中的碗,我看了看身旁仍旧在睡梦之中的姝凝,小声问他
“这个梦好真实,我总觉得那不像是梦,而是一段过往。这该不会真是姝凝经历过的一段情吧?”
小西贝摇摇头“姝凝是十二宫主多年前从不归山中救起的一只鹤灵,她那时尚且年幼,不谙世事,听说救起来后喝下了两相忘,很多事情都不太记得了。老宫主看她通音律又善药理,便将她带回仓央,做了宝露华浓的执事。其余的么,属于个人隐私,我不便多问。”
我扁了扁嘴,这就像看了一半的折子戏,有头没尾的,好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