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金光中吹起了《一剪梅》。他的音阶或有错漏,但是感情饱满,将其中的意境慢慢呈现出来。
真情像草原广阔,层层风雨不能阻隔……费奇无法用这个世界的通用语将原文的歌词完美嵌套到旋律之中,更不要说将“雪中傲梅”的文化背景融入进去了。但是,他灵魂中的魔鬼蠢蠢欲动,却能将感情的共鸣传达出去。即便不是傲梅,即便未经风雪,可总能勾起听众心中对应的情感记忆。
口哨声中,四周静寂下来,每个人都沉浸其中。乔铎的眼睛慢慢闭上了,他甚至停下了呼吸,好像害怕自己的喘息声干扰了聆听。安妮、贝妮和夏妮靠在一起,头挨着头,身子僵直,但手指激动地颤抖着。
“我好像爱上他了。”
“死妮子闭嘴,别出声!”
特隆放松下来,头和肩膀随着旋律摇摆。他喜欢激昂、力量饱满、节奏强烈的音乐,但听到优美的曲调,仍旧能沉浸进去。何况《一剪梅》并非旖旎的爱情小调,里面澎湃着积极向上、自信坚强的力量,他也能听得出来。
只有地精朋朋左顾右盼。他在车厢上已经经受了一个下午可怕噪音的折磨,这个时候基本到了极限。他很想用地精的敲打音乐教育教育这些人,但又不敢打扰酋长的时光。朋朋崛起嘴唇,想学着吹口哨,却只有噗噗的声音出现。午夜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地精亮出了爪子,于是这点干扰也没有了。
一曲吹完,费奇正等着赞美和掌声呢,却听到“停车”的叫喊。三个女孩互相搀扶着,一个个快速跳下车,冲到路旁的树木和草丛后面去了。
好在没有呕吐声传来——费奇正在尴尬呢,水声传来。他变得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