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头与两名穿着黑色警服的警察被许多老百姓很有规则的围在一个不怎么规则的圆圈里。一名警察驱赶着围观群众“别影响交通啊,没什么热闹好看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走,走,散开,散开些“。围观的人民群众显然对人民警察的规劝表现的无动于衷,至少是行动方面,虽然他们耳朵很清晰的听到了,但他们很聪明的假装什么也没听见似的。他们的腿脚和身体仿佛被一种神奇的力量固定在这地方了。他们觉得,没有他们观望的比次事件是绝对不完美的,甚至可以说残缺的不负责任的,如果就这么被恐吓走了,他们好善的美丽的自尊心一定会被伤害到的。坚韧不拔的,克服一切困难勇敢的心,让他们置若罔闻所有阻挡他们看热闹的权力。
大背头正喋喋不休的向另一名警察手舞足蹈的叙述着什么,手里还拿着一个破损的手机在警察眼前晃来晃去,好像手机并不是手机,而是一个极为重要的证据,让警察同志相信他是个诚实的受到欺辱并让坏人摔坏了手机的老实人。
站在卫校门诊对面的坏人出租车司机姜二楞心脏急剧的跳动,额头竟冒出了细汗珠。他真的慌了神,不知道现在该怎办了。
警车的警笛尖利的响了起来,二楞子发现警察让大背头上警车,也许是要上派出所作笔录什么的,大背头踌躇犹豫了一下,又和那位警察同志说了几句话后,警察同志让他在一个笔记本上签字或写什么后,警察也不再和大背头说话直接上警车。警车便响着警笛呼啸而去。那些曾经执着的立场坚定的要把热闹看到剧终的善良的人们,看见警车越走越远,没有产生轰动的剧情,让浪费了宝贵时间的他们极其失望,人们都好像突然想起自已真的有事要办的,怎么会莫名其妙的在这里浪费这么许久的时间哩。围观的人群就如同潮水似的,奔涌的来,又悄无声息的散去。
大背头在卫校门诊前抚了抚自已乌油油的头发,又伸出胳膊做出拦出租车的手势,这次他并没用食指拦出租车,却是伸直手臂,弯曲的勾勾着手掌,显得很是谦恭。很快一辆出租车
就将大背头拉走了。
望着大背头乘座的出租车远去了,姜二楞子闹心扒拉地耷拉着大脑袋,脚步有些沉重的走回到出租车停放的酸菜汤胡同。怎么办呢?怎么办呢?大背头已经报案了,派出所一定会很快就查找到自已开的这台出租车,并找到车主秋姐,秋姐一定会很痛快的毫无保留亲切热情如实地向警察同志交待,她的出租车已经包给一个叫姜二楞子的人了,电话,住址什么的肯定会叙述的很准确详细。二楞子心想,凭他对快嘴秋姐了解程度,她还会对警察同志赘述一些警察同志不想了解的二楞子的具体情况,比如说,他是个离婚五六年的下岗职工,啥能耐没有。只会开出租车这种简单不怎么要求技术的工作,也就能维持温饱。他还有一个懂事漂亮女儿叫丫丫,在十中重点班上学,过两三天就中考了…………
二楞子感觉自已像箥箩的大脑袋又大了一圈,有些浑浑噩噩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他点着一根香烟,狠劲啜了几口后,决定还是应该把事情告诉车主秋姐,不能让人家跟着吃锅烙啊,秋姐招谁惹谁了。哎,这要是进局子里,丫丫可怎么办啊?丫丫又要马上中考了!想到丫丫,姜二楞的眼眶湿润了,自已没本事对不起闺女,让丫丫从小和他遭罪。要吃的没吃的,要喝的又没喝的。别人家的女孩子都穿漂漂亮亮的名牌,可他只能给丫头买些便宜的地摊货穿。从小丫丫就喜欢舞蹈,可他没钱让丫丫去舞蹈班,丫丫因为没能学上舞蹈,伤心难过了很久,也哭了好多回。
还是抓紧给车主秋姐打电话吧,要不警察先给秋姐打电话,那自已该被动了,在秋姐这儿就不能算自首了,也不会坦白从宽了。他正要给秋姐打电话,可秋姐的电话却先打了过来,二楞子心一下子就紧缩了一团,脸色也苍白起来,自言自语脱口而出“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