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独自出去走走,宫女却非要跟着她。
秋风萧瑟,她穿得单薄,虽有些凉,却比闷在那乾清宫中舒坦的多。
宫道上,两人的交谈声清晰入耳。
“这傅琏臣虽是活下来了,还不如死了。”
“皇亲国戚又怎么样呢?曾经贵为世子,现在却成了阉人。”
“陛下为什么留了他的命,却阉了他?”
后头的声音渐渐模糊。
宫女紧闭着双唇。
江颜双腿一软,险些跪了下去。
刚入夜。
文佑回来时,见她一如往常的躺着,蜷缩着。
她双眼紧闭,眉间微蹙,像是睡着了。
文佑情不自禁的凑近她的脸颊,却在差点儿吻上之时——
她开口道“你为什么废了傅琏臣。”
话间的怨意,和畏惧,分分明明。
文佑脸色微变,“他该废。”
江颜往另一边挪了挪,离他远了点,把头埋在了被褥里,小声地问。
“你为什么要针对他?他哪里得罪了你?”
文佑想起那日傅琏臣在牢中挑衅他,说的那些话,心头酸涩。
他轻声问,“你可有跟他发生过什么?”
江颜警觉起来,“你指的是什么?”
文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轻柔,不伤害到她,“男女之事,你跟他有过吗?”
江颜紧紧的抱住了自己,说不出话。
她早发现自己不是清白之身了。
傅琏臣说,那是因为他……
可她真的不知道,不相信,却也没法子去否认。
见她不回答,文佑心似刀绞,如鲠在喉。
“你们……有过?”
江颜泪流满面,止不住的颤抖。
文佑伸手从被褥里捞她,不管她如何挣扎,如何捶打,紧紧的抱在怀中。
“没关系,我不在乎……”
他像是在安抚她,更像是在安抚自己。
江颜挣不脱,绝望而凉薄,“陛下说笑了,这与你何干?”
文佑微怔,用双唇堵住了她这些伤人的话。
明明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凭何无关?
江颜咬住了他的下唇,用尽了力气。
他一顿,没有如她所愿的松开,仍细致绵长的吻她。
直到血腥味浸了她满嘴。
江颜流着泪,认输,妥协。
他浑身燥热难耐,在她耳边,哑着声低语,“你是我的……”
腰带被轻易解开,红帐悠然,香炉烟袅。
江颜闭上了眼,不再挣扎,不再动弹,心如死灰。
在他终于放开她后。
江颜迅速穿起衣服,赤着脚缩到了大殿角落中。
文佑披上外衣,过去,伸手想抚她肩膀,却发现她整个身躯抖得厉害。
她在害怕,她很害怕……
她曾是多么骄傲不屈,光芒万丈的女子。
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
文佑反手给了自己一个重重的耳光,恨自己恨得入骨。
“我没控制住,我就是个畜生。”
他再伸手,停留在离她的手一寸之处,不敢再越步,“你去床上睡,我在地上,不碰你,好不好?”
她把头深深埋进了臂弯里,微弱的摇头。
文佑哽咽着“你杀了我吧。”
谨终如始的相处了半个月,到头来,一冲动弄成了这样的局面。
江颜仍没有反应,只又往墙边靠了靠。
可惜她已在角落,避无可避,只又将自己抱紧了几分。
他胸口钝痛,艰难的下了决定,“我放你走,好不好?”
闻言,江颜缓缓抬头,低声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