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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今日能与贤侄相见,亦是不胜之喜!”管平露出欣然之色,随即隐去笑容,肃然道:“时间不等人,稍后我将立即赶赴丹徒山寻找孙策,而贤侄亦须立即着手准备以应对可能出现的不测之事……所以,你要听好我的每一句话……”
听着管平沉稳铿锵的一句句话语,仿佛每一个字都是掷地有声,甚至有如惊雷骤响,周瑜面容渐渐惨白,目光难以抑止的现出惊骇欲绝之色。
崎岖蜿蜒的山间小道上,蹄音乍响,两名轻甲窄袖的骑士正策马而驰,身后还有十余名卫士紧紧跟随。
落后半个马头的精壮骑士抬眼之间,见那领头骑士剑眉紧蹙,双唇紧抿,不由叫道:“孙将军,既是出来射猎,如何还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影响子义的心情了吧?”那领头骑士一怔,放缓了马速,苦笑道:“其实本将哪是什么射猎散心?更应当说是出来躲一躲……看到诸位将军铁青的脸色,本将心里也不是滋味啊!”
“孙将军,坦白说末将之前也和诸位同袍有着一样的想法!您是吴侯,而我们是江东军,不考虑全体将士的利益确实有些令人心寒!不过……”那子义一脸坦然道:“从末将个人来说,是支持您的!”
“哦?怎么个说法呢?”那位孙将军来了兴致,扭头道:“说来听听!”
“生为男儿大丈夫,便应该光明磊落、知恩图报!”那子义面露真诚之色,诚恳道:“如果您因为利益便舍弃了情义,那么末将也会心寒……若非您义气深重,当年末将又怎会甘愿投入您的麾下呢?”
“说的好啊!到底还是你太史慈懂我孙策,周瑜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却是不会坦坦荡荡的说出口来!”孙策双目一亮,伸手在太史慈肩上一拍:“就是这个道理!”
他勒住马头,怔怔的凝视着远方:“南鹰叔父对我孙家两代人恩深义重,更一手帮我打下了这片基业。可以说,若无叔父,便无我孙策今日,更不会有什么江东军和什么吴侯……为什么我只想报答这份恩情,却得不到母亲和部属们的理解和支持呢?难道他们不懂什么叫饮水思源吗?”
“不是他们不懂,只是各有所想、各为其主罢了!”太史慈叹息道:“哪个部属不想跟着主公建功立业,最终封侯拜将、光宗耀祖?他们是担心,您这一报恩,报着报着就报成南大将军的部属了,而他们则成了部属的部属……这个身份可就天差地远了!”
“你说的是大白话,也是大实话!”孙策悠然神往道:“这世上若无我叔父,我倒是真想去试上一试……嘿嘿,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说不定,我孙策就成了开国之君!”
“可是,叔父是这世上一等一的忠臣志士!他发誓要用生命来维护大汉的帝祚,而他的意志是不可违逆的!”孙策神色复杂的嗟叹道:“我也只好放弃这份雄心壮志了!”
“将军,您的这番话不可再提起了!”太史慈神情肃然道:“一旦传出,江东军真要人心离散了……”
“末将有一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他犹豫了一下,终于下定决心道:“近日来军中府中俱有流言蜚语传出,说您毫无大志,难以承继文台将军的雄心伟业,并非是一介明主,还不如,还不如……”
“还不如什么?”孙策森然道:“接着说!”
太史慈也豁出去了,直言道:“流言说,还不如让二公子孙权接掌大权,至少能保住江东的基业!”
“你说什么?”孙策心头有如被铁锤狠狠敲了一记,情不自禁的浑身一晃,但立即挺直了雄躯,眼中闪过有如实质一般的寒芒。
“我竟全然不知此事……”他露出如临大敌一般的警惕之色:“知道流言的源头是出自哪里吗?”
“会有人敢在您和周将军的面前说到此事吗?”太史慈苦笑道:“还是末将的一名亲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