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袁术、曹操、淳于琼、吴匡、张璋、张杨、赵融等十数名大将盔甲鲜明的远远立于徐府门外,指挥着一队队兵马列成军阵,状似从容不迫,实则心中均是有些打鼓。
今夜,注定是一个有如梦魇般的可怕夜晚。先是蹇硕、董重等太后党羽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而后天子驾崩,又逢大将军惨死,而张让为首的中朝更是已经土崩瓦解,袁绍一党其实已经成为此次帝都权力斗争后的最大胜家……除了一个人,那就是仍然拥有至少五千步骑精兵的鹰扬中郎将!
虽然袁绍一党目前掌握着帝都全部军力约七千之众,然而就连几位领兵之将都心知肚明,这点军力在南鹰面前实在是有点不够瞧。偏偏南鹰还掌握着三面天子令牌,对任何诏令均不会买帐。
如今的渤海军已经成为一只难啃的刺猬,打又打不过,逼又逼不得,但若然放他们离开帝都,却是万万不能……史侯落在南鹰手中的消息,袁绍早已通过斥侯侦知,若是放他们离去,难保渤海不会成为新君的陪都,那么袁绍奉天子以令不臣的梦想将尽付东流。
袁绍踌躇再三,终于扬声大叫道“汉扬兄,可否出府一叙?”
徐府紧闭的大门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启,南鹰只身一人缓缓踱出,他双手负手,打量了一眼面前的阵仗,讶然道“竟是本初兄?深夜至此,还带来了这么兵马,是否要对小弟不利呢?”
袁绍见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心中大恨,面上却一脸亲切的叫道“汉扬何出此言?你我是什么交情,焉敢对汉扬有丝毫不敬之心?”
“至于这些将军和兵马……请汉扬见谅!”他微笑道“天子不幸崩殂,太后与诸位重臣已经根据天子遗诏,共拥辨皇子为新君!我等正是为了迎立新君而来,而如今的帝都之内,仍有不少乱党在逃,当然要带得兵马随行护驾!”
“迎立新君?”南鹰更是一脸愕然道“好事啊!然则你们不去禁宫,为何来到本将的下处?”
“你?”袁绍险些要控制不住心情,他吸了口气才又道“汉扬,这便是你的不是了!辨皇子明明在你府上,你为何还要明知故问!”
“胡说八道!是哪个狗贼平空构陷?”南鹰一脸冤枉的大叫起来“今夜本将一直居于府中,从来不曾看到辨皇子的踪影!”
见南鹰抵死不认,袁绍和众将相视一眼,均有气炸心肺的憋屈之感,袁术开口道“汉扬休要误会,我们也是听说辨皇子阴差阳错,这才来到贵府……”
“听说?听哪个说的!”南鹰骂骂咧咧道“让他出来,当面与本将对质……狗杂种,敢给本将使绊子,是否不想活了?”
众人见他一脸理直气壮的指桑骂槐,均是啼笑皆非。
袁绍干咳一声道“汉扬休恼,正所谓清者自清……不如这样,汉扬可否容我等入府一观,不就真相大白了吗?”
“正该如此!”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南鹰不怒反喜,侧身让开大门道“有劳本初和公路亲自入府一观,也好为本将正名……”
“不过……”他突然嘻嘻一笑“找人这么简单的事,带得百八十人总该够了,本初不会将大军全派入寒舍之内吧?”
袁绍盯着南鹰那毫不在乎的神色,心中突然一寒。他怎敢轻装简从进入徐府?不说府中的数千兵马,便是带得颜良、文丑随行保护,又怎能敌得过南鹰部下的众多鹰将?
“这个……汉扬兄说笑了,你我兄弟一场,怎敢入府惊扰?不如……”袁绍说着侧过头来,以目光征询身边众将的心意,却见包括袁术在内的所有人,不是低下头来,就是偏过头去,尽在装聋作哑。
袁绍心中大骂,却也无计可施,只得强笑道“这样吧,请汉扬稍待,容我们再商议一番如何?”
“无妨无妨!反正本将身正不怕影子歪!”南鹰转身向府内行去,头也不回道“本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