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戒备的状态下一连行进了两日,却均是太平无事。虽然将士们尚不至生出懈怠之心,可是连南鹰自己亦生出杞人忧天的荒诞感觉。
这一日终于踏出幽州境地,重又回到冀州,所有将士不禁均是松了一口气,尤其是两营男女新兵们更是流露出希冀之色。早就听老兵们提到渤海如何如何,终于要回到这片充满希望的土地。
然而士兵们极少有人知道,就在大军就地驻营休息之时,一个神秘而至的访客却带来了一份令所有将军们都震动不安的绝密军情。
“你说什么!”南鹰险些压制不住语中的情绪,他森然道“前方有多少敌军埋伏?”
“具体人数不知,但是至少也有两万之众!”南鹰面前,一个连头都笼罩在斗蓬之内的黑衣人摇了摇头,他尽量压着声音道“在下只是知道,不仅是太行山中于毒、眭固两股人马已经闻风而动,连远在并州的白波军也于两日前秘密潜至附近。”
“当然,还要加上在下的人马!”那黑衣人突然苦笑道“若不做足表相,只怕在下的身份便要暴露…不过也全赖于此,才能令在下及时向将军报上这个天大的阴谋!”
“到底是何人主使?他们的具体计划是什么?”南鹰伸手止住了帐下一片骚动的部将,沉声道“既然你也是主要参与者,相信应该知道其中内幕!”
“是乌丸人和张纯,他们向太行山群盗与白波军许以大批战马的重利……当然,他们对直接从将军手中获取官职的张燕、白雀和杨凤等人心存顾虑,连曾是黄巾旧部的首领们也是一个不信!”那黑衣人缓缓揭下头罩,露出一张与孙宾硕几分相似的面庞,展颜一笑道“可惜,他们任谁也不可能想到,一向与于毒、眭固共同进退的白绕,竟会是将军的人!”
帐中诸将一起发出低低的咒骂,有人怒道“这么说来,所谓偷袭渤海果然只是个圈套!”
“那是当然,他们在幽州自己的地头,都被你们打得抱头鼠窜!怎敢远赴渤海去送死?”白绕行到南鹰身后的地图前一指“将军,各位请看!你们现在的位置是太行山东麓的大渥淀、小渥淀附近,此处毗邻易水,全是大片湖泊,不利于骑兵和战车展开,却有利于步兵埋伏设陷!”
“在下只知道这么多,但是他们对付将军的手段,却绝不会仅止于此!”他转身向南鹰道“将军,一切均要多加小心!”
“你做得好!全亏你了!”南鹰只觉心跳加快,额上冒汗,口中却淡淡的勉励道“尊兄日前出手劫夺战马,已经立下大功,不想你今日又冒险送来了如此绝密情报……你们孙家的功劳,本将绝不会忘记!”
“将军客气了!既然我们孙家选择了跟随将军,这些均是分内之事!”白绕重新拉上头罩,欠了欠身“在下不易久留,还须立即回去。不过请将军放心,若再有什么消息……”
“不必,你已经做得够多!”南鹰断然道“本将不可能让你再次置身险境。接下来的事情,由本将自行应对!”
“多谢将军!”白绕声音之中多了几分感动,他低声道“那么在下告退了,将军保重!”
望着白绕匆匆离去的背影,南鹰凝神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掌拍在将案上“好个张纯,竟敢给本将下套!”
“将军!”李进躬身道“若是白绕的消息无误,我军正面临着绝大的危险。前方尽是方圆数百里的湖泊沼泽,我军所有优势将丧失殆尽,而面前敌军皆为熟悉地理的贼军,且极擅袭扰战术,若被他们拖在此处,我军将泥足深陷!”
“他奶奶的!”南鹰狠狠的咒骂着“这是本将生平第一次如此痛恨白洋淀…现在本将明白为何水泊梁山的山大王们为何可以傲视官军了!”
众将面面相觑,虽然没有人明白将军的意思,却无一人敢于开口相询。
“去通传全军!”南鹰霍然起身“我们要立即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