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光和七年秋末冬初之际,随着黄巾军三路主力的全面溃败,各地官军纷纷转守为攻,曾挟席卷天下之势的黄巾起义终于走到了尽头。
不久,大汉北路军主将卢植从冀州掘开了大贤良师张角的秘墓,开棺戳尸。消息传开后,天下震动,各地黄巾残军更加惶惶不可终日,竞相归降。
同时,侵袭各地多日的疫情也渐渐平息下去,天子闻报后龙颜大悦,遂颁诏改元中平,以取其中兴太平之意,又下令大赦天下,普天同庆。一时间,举国上下一片欢腾。
正当大汉百姓纷纷奔走相告,庆贺苦难时日终于过去之时,却很少有人知道,更加残酷的战争已经在西北之地一触即发。无论是汉室,还是乱军,都在悄无声息的厉兵秣马,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发动大规模的主力会战。
与此同时,一场诡异恐怖的巨大阴谋,也悄悄降临在西北与三辅的交界之地-----西京长安。
清晨,当第一缕初冬的阳光洒在方圆数十里的阳陵上,
驻守此处的二百士卒与上百位官役同时感觉到远方地面传来的震颤,不久,隆隆蹄声便打破了渭河与泾水之间广阔平原上的平静。
陵园的围墙和阙门外突然人喧马嘶,竟似有千军万马将陵园给团团围住了。陵内官员军吏无不变色,纷纷涌出阙门之外。
过千骠悍的骑兵排成一面长长的扇形缓缓定在了陵外的百步之处。十几名顶盔贯甲的将军正跃下马背,簇拥着一位文官模样的人向阙门疾步而来。
“这?这是何处兵马!”阳陵的陵园令脱口叫道。
他向着身后缓缓凑上来的几位同僚苦笑一声,皱起眉头道“来的可真不是时候!难道会是为了前夜之事?”
这陵园令年纪不过三十五六,生得一副精明强干之相,曾以办事得力、谨慎细致而颇得各级上官夸赞。但是此时,纵然以他的旺盛精力和缜密心思,却因为连日来种种不可思议之事而被搅得有些六神无主。尤其是前夜,陵外更是发生了极端恐怖的惨事,至今仍是一筹莫展,正自烦闷之时,突然又无端端的冒出一支骑兵来,究竟是祸是福?
“哼!”身旁的陵园丞冷哼一声“管他来得是谁?真是好大胆子,竟敢领军直冲陵园门外!若是查察前夜之事,自由有司负责,也轮不到军队出动吧?”
说话之际,那些文武官吏已经来到了陵园大门外,为首那文官喝道“本官便是新任京兆尹刘陶,奉旨与都官从事南鹰、军曹从事高顺查察咸阳原上可疑诸事!你等报上官阶姓名!”
“原来是京兆尹!”那陵园令嘴边浮出一丝淡笑,施礼道“下官便是陵园令周旌!”
他手指一一指过身边诸人“这几位是食官令宁绍、食官丞赵攸、陵园丞刘郁、校长张贲,我阳陵五位主要官吏尽数在此!”
“只是刘大人,却不知您所指查察咸阳原上可疑诸事为何?”周旌故作疑惑道,心中却暗暗叫苦。听说这位京兆尹不是尚未上任吗?怎么会直接出现在此处,看来定是收到了前夜惨祸的密报了,这可如何交待是好呢?
“听说附近一带不但怪事迭传,谣言四起,阳陵前夜里更是发生了骇人惨案,你身为陵园令,怎敢故作不知?”刘陶双眉几乎要倒竖起来“如今此事已经惊动圣驾,本官身为长安之首,岂能不问?”
周旌一滞,一时接不上口。
“请京兆尹恕罪!”一个声音阴阳怪气的开口道,语中虽然说着恕罪,却实是听不出一丝敬意。
开口之人正是那陵园丞刘郁“敢问京兆尹大人,既然您口口声声说奉旨公干,那么便请出圣意吧!否则我等如何遵旨办事呢?”
“这个?”刘陶不由语塞道“天子命本官来时,只说圣意即刻下达,如今本官却无圣旨在手!”
“哈!原来如此!”刘郁冷笑道“既无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