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我要立即写一篇奏章呈交天子,要赶在董卓和左丰之前先下手为强!”
“你!”卢植望着他的背影,重重的一跺脚。他可是全军主将,出了这等丑闻他是难辞其疚,哪敢象贾诩一般超然,说走就走?
他只得领着幸灾乐祸的伍环、杜玩等人冲了上去,一齐大叫道“都住手!不要打了……”
富丽堂皇的寝宫内,出人意料的看不见一个宦者和宫女,只有一位身着便袍的青年斜倚在胡床上,捧着面前的一卷蔡侯纸细细面上不时露出哭笑不得的神色。
“唉!”他长叹一声,随手将纸卷掷在身旁的案几上,“真是一个胆大包天的家伙啊!”
身侧的曼帘后突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陛下似乎有些烦恼?”
“当然有!”刘宏身体一歪,重新靠倒在胡床的靠背上,“朕没有看错南汉扬这小子,连打起仗来都令多少名将为之失色,河北的局势全靠他才扭转过来!”
“可是!这小子也是真能惹事!”刘宏无可奈何的双手一摊,“他竟然因为一点私怨,不但把董卓臭揍了一顿,连代表朕巡察军中的左丰,也被他一耳光给打歪了嘴!”
曼帘后发出轻轻的笑声“这确是象那小子的作风,直至今日仍是野性难驯!不过做起事依然是痛快淋漓!”
“他是痛快了!可是朕怎么办?”刘宏啼笑皆非道,“左丰是天使,董卓亦是军中名将,更是母后的族人!请先生告诉朕,朕要如何处理此事,又该如何向天下臣民和母后交待?”
曼帘后沉寂下来,良久那苍老的声音才道“全凭陛下圣断,老朽怎敢妄议?”
“不!你也算是最早熟悉南汉扬的人!”刘宏苦笑道,“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老朽受过他救护之恩!不便向陛下进言!”那苍老的声音沉吟道,“怀着个人情感的意见,只会令陛下更加困扰!”
“你这是在批评朕哪!”刘宏站起身来,来回踱了几步,“这不是在暗示吗?因为连朕都受过那小子的恩情!”
“老朽不敢!可是,”那苍老的声音淡淡道,“既然陛下不好决断,那么可以在心中权衡一下,对于陛下来说,究竟是南鹰的价值大,还是董卓和左丰的价值大?”
“怎么能比?”刘宏不屑道,“以功绩论,南汉扬驱除瘟疫,活人何止百万?而且他还有几次护驾之功,而后又破了马元义的阴谋,拯救了帝都!更不用说他在河北立下的战功了!董卓和左丰与他相比?一钱不值!”
“那么陛下还有什么犹豫的呢?”
“左丰是无关紧要,可是董卓身后站着的是母后,朕岂能全然不顾她的感受?”
“恕老朽无礼,太后和何皇后相争已久,为的就是董侯和史侯!而那董卓和左丰都是太后的人,他们争权夺利,实是用心险恶,为了要和何大将军争一日之短长啊!”
“哼!”刘宏脸上涌出怒色,“立何人为储,该由朕来独断乾纲,即使是母后也休想染指!”
“唉!陛下还不明白吗?”那苍老的声音长长叹息道,“换了别人对陛下说出方才那番话来,将会如何?”
刘宏毫不犹豫道“当然是立即赐死!”
“可是老朽说了这么多年,却依然活得好好的!”那苍老的声音幽然道,“陛下虽然贵为天子,最缺少的却是知心之人!”
“你是说南鹰吧?”刘宏怔怔道,眼中突然闪现出一丝暖意,“老实说,朕原本只是好奇,后来仍有利用他的意思!可是现在,却真有些把他当成兄弟了!这是为何呢?”
“说到利用?陛下是不是还在相信那句传说中的谶言呢?”那个声音突然有一丝热切,“或许那最后一句,真的是在影射南鹰扬吧!”
“你的意思朕明白了!”刘宏点了点头,“无论他是与不是,都是今后朕最需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