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地上站起,急切道“不错!如今内奸首恶尽除,我们要立即制止外面的兵士们,然后整军援助北门!”
刘军侯看了看赵军侯,沉声道“赵兄,你素为军中智囊,威望之高仅次于军司马大人,安抚乱军之事非你莫属!我在此保护两位大人!”
军司马亦挣扎道“说得对,你快去!一定要阻止弟兄们自相残杀!”
王累满面鼓励之色,也点了点头。
赵军侯眼中微湿,深深躬身一礼,冲出帐去。
长街之上,沉闷的如雷足音由远而近。
张军侯瞧着渐渐靠近的北门,倾听着城上城外隐约的喊杀声,心中终于涌出喜意。目前城上兵马不过千人,勉强建成一条防线已属不易,所恃者不过一道城墙罢了,只要自己奇兵突出,打开城门,城外一万天师军便能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扫清守军,再包围校场,将城中所有汉军一网打尽。
他心中一阵激动,自己多年前便已身居天师道祭酒之位,那时张修尚为大祭酒,师君却是张鲁之父张衡。如今时势变化,听说现任大祭酒张鲁已与张修势成水火,难逃败亡一途,自己若再立下这等奇功,只怕大祭酒之位必将落于掌中。
张军侯突然感到,多年的隐忍,一切的付出,都将很快得到最优厚的回报,前途一片光明。他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躁动,狂喝道“弟兄们给我冲!拿下北门迎接师君!人人重赏!”
尖锐的哨声骤然响起,张军侯一惊止步。
两侧民房上人影晃动,一个个黑盔黑甲的士兵冒出头来,一张张弩机瞄向街心的叛军。
一个洪亮的声音高喝道“立即弃械投降,违者格杀勿论!”
张军侯仿佛从天上的云端一跤跌下,他咬牙切齿道“又是这些混帐!”
他望着手下骚乱的士兵,不顾一切的吼道“弟兄们,他们人少,给我杀了他们!”
那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立即弃械投降!这是最后一次警告!”
张军侯长刀一指,面容扭曲的吼道“给我杀!我操你……”
一支闪着寒光的弩矢电闪而至,准确的钻入他的口中,从后颈冒出簇头,带出一蓬血雨。
张军侯惨哼一声,向后便倒。
二百士兵一阵大哗,乱成一团,一些悍不畏死者嘶吼着冲上,想攀上屋来,更多的人却是四散逃命。
方虎叹息一声,喝道“射杀!”
“嘣!嘣!”弩弦之声不绝于耳,登时惨呼、怒骂、惊叫之声响彻长街。
很快,街上渐渐静了下来,只有少数受伤者发出无力的呻吟。
张军侯精神恍惚的努力睁大双眼,瞧向城门方向,天旋地转之中,那城门看似近在咫尺,却又如永远遥不可及。
胜负原本就是一线之差,他自嘲一笑,缓缓吐出最后一口长气。
校场之上,混乱的血腥局面终于被控制,所有参与叛乱的士兵和军官均被毫不留情的斩尽杀绝。
王累木然立于将台之上,身后刘、赵两位军侯左右侍立。
叛乱虽然平息,三人却殊无喜意,只因这胜利的代价实在是过于惨痛了。此役,不但军司马奄奄一息,十五位军侯仅余两位,屯长、都伯、什长等各级军官均死伤惨重,3000劲卒中一千二百余人战死当场,余下之人也几乎人人带伤,能战者不过千人。
幸存的军官们大声呼喝着,指挥手下未伤的士兵们往返搬运尸体,救护伤者。很多士兵们仍然惊魂未定,有的目光呆滞,口中喃喃自语,有的蹲在地上,掩面轻声哭泣,还有的抱着死去的兄弟和战友放声痛哭,再加上伤兵们的呻吟惨呼,整个校场上乱成一团。
王累突然打了一个寒战,此次若不是上使明察秋毫,指挥得当,只怕真是要玉石俱焚了。
他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感激之心,这位上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