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一想起小柳的那番话,她就心里窝火。但是冼锐不假思索地就依了她。一个火锅的名字而已,何至于?
云长着一双大手,既吸烟又喝酒,比男孩子还男孩子。她接了冼锐的“塔山”点燃,自嘲道“冼哥,我吸烟很厉害,但是什么烟都能吸,有钱吸好烟,没钱吸凉烟。”
“我一直吸塔山,焦油含量比较少,对健康危害不大。”冼锐说着,将脸转向湘潇问“小郗,你来一支吗?”他想象得出她不会,他也希望她不会,可还是想跟她说说话。
“她,算了,她是‘一串红’里面唯一不沾烟酒的女孩子,最文静,最纯,是里面最好的女孩子。”湘潇本想自己回答说不要,哪知云却抢先说了她一长串。末了,云抖着烟灰,揺摇头,苦笑道“不像我。”
“像你,像你就不叫郗湘潇而叫云了。”湘潇倪了云一眼,皱了皱眉,方才浅笑。
“算了,我不跟你胡扯。”云不战而败,将话搭到冼锐那边,“冼哥,喝点什么?来点白酒吧。”
“我不喝白酒,咱们一人先来一瓶啤酒怎么样?”冼锐婉言道,看看云,又看看湘潇。既然请她,自然时时都不能忘记,即使没有量,也定要拉上她助助兴。
“我喝矿泉水就够了。”湘潇向他申明。
“一点也不喝吗?”冼锐又问了问,心想这简直是两种鲜明的对照。
“不喝。”湘潇仍说。
“那咱们一人来两瓶啤酒怎么样,冼哥?”云问。
不待冼锐开口,湘潇便制止云道“反正是劝者尽其份,饮者尽其量。你们都不要喝醉了就是了。”她最讨厌她喝得烂醉如泥的样子。
“喝醉了你扶我上楼啊。”冼锐转向湘潇,嘴角露出几丝笑意。
如果是昨天晚上,她不会觉得有什么。但今天晚上,湘潇觉得他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她冷笑了一下,什么也不言。心想千万又怎么样,亿万又怎么样,咱们之间没什么,就如这白味火锅和矿泉水一样。人,并不都如《史记。货殖列传》中听言“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冼锐见湘潇有些不快,跟云闲谈道“我以前喝酒很厉害,有一次一共喝了十四瓶啤酒。”
“没有醉?”云睁大了眼睛惊奇地问,就他么,她很怀疑他这句话的修辞手法是“夸张”。
“怎么没醉?”冼锐笑道,“喝得酩酊大醉。”
湘潇不言,她本来想跟他开个玩笑,问他是不是因为失恋。还有,他的胃究竟有多大,能够装下它们吗?但是,没有,没心情。
冼锐继续说“后来就再也不能喝了,不过喝两瓶啤酒还是没有问题。”
“冼哥,吃点菜怎么样?比套餐便宜,而且不浪费。”云建议说。
“你们点,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还是昨晚那句话,还是昨晩那样的笑容,但湘潇怎么听都找不回昨晚的那种心情,那样美好的感觉。
菜全是云和湘潇点的,云点了几个,但都不贵,而且很实惠。几句交谈,她已不忍心宰冼锐了。况且,她又看出了冼锐对湘潇的那份真情。而湘潇却不然,点的菜极少,只有四个,但每份都是店中最昂贵的海鲜。片刻菜即被陆陆续续地送上来了,三人边吃边聊。云的话最多,冼锐的也不少,湘潇却极少言语,只是一口接一口地喝矿泉水。
云既然看出冼锐对湘潇有那份心,便有意撮合。一会说她今天晚上真漂亮,一会说她是“一串红”里最好的女孩,一会儿又说她的眉毛虽然长得不怎么好看,但是很有个性。眉毛是湘潇脸上长得最差劲的部分,而且她还没有学会修眉,湘潇听了哭笑不得。
云甚至对冼锐说湘潇属兔,最喜欢吃脆生生的兔耳朵。冼锐便真信了,烫了一只兔耳朵夹到她的油碟里。湘潇嗔怪着,将兔耳朵毫不客气地夹回到他的碗中,明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