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是周容,眼泪都快流下来,慌忙便去开门。
他的脸色阴沉,显然是对我们打扰他的睡眠颇为不满。
进门后,他打眼一扫,众人狼狈。
林母诧异道:“这是?”
源博雅直接放弃守门,三步并作两步凑了过来,奸笑道:“我就知道周判不能真的见死不救撒。”
我不由得有些尴尬,上班第一天,老板半夜开车来给我惹出的烂摊子擦屁股,还有更糟的情况么?
他果然巡视一圈,转头睨着我,冷声道:“这就是你夜不归宿的理由?”
“呃,我们办完事,在路口突然遇到这个......”
“你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吧?”
我被他训得抬不起头,源博雅这时打圆场道:“也不能这么说啊周判,小鹿君助人为乐,也算守住了职业道德。”
我靠,这一番话他是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仿佛就是我自己头铁硬是没事找事干。
我瞪着他,却听周容道:“走了。”
“你们不能走。”林母拦道。
周容当真停下脚步,侧过头觑了林父林母一眼,笑道:“因果有应,你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在这方寸地界,你想拦我,恐怕还有些难度。”
“你、你要多少钱?”林母似乎忌惮上他的气场,语气立马弱了三分。
“钱?”周容轻轻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袖扣,随即像是品出当中的冷幽默似的,浅笑着揶揄道:“你出多少钱买自己的命?一百万?五百万?还是三千万?”
我一愣,这才是狮子大开口啊,我们俩刚才在这一通连蒙带诈,简直就是小孩儿过家家。我长这么大,别说一百万,就连五万块钱的整钱都没见过。
“你开什么玩笑?”显然林母的想法也和我一样。
“是啊,你开什么玩笑。我不救命,至于这些东西,斩不斩,得看心情。钱么,你还是留着为自己寻一块依山傍水的墓地,合适些。”
说罢他便要走,我犹豫再三,还是拉住他问:“那个鬼,能收吗?”
他此刻蹙着眉,不耐烦道:“你的闲心,未免太多。”
源博雅轻声道:“这小子,和那东西许诺啦。”
什么叫许诺了?难不成就是我刚刚谈判说的那些话?
就在我疑惑之际,自周容进门后便安静下来的林意涵突然又开始有了动作,只不过这次却是嘤嘤切切地哭了起来。
“这...这什么操作?”
源博雅无奈地摇了摇头,周容暗暗啧了一声,从口袋中取出一枚似乎是木枝缠成的手环递给我,说道:“既然你许诺了,那就自己去收吧。戴着这枚手环,在她面前问三声‘可愿随我’,如果它应了,便会暂时寄生于这个手环中,你只能用自己的生气供养着它。如果它不愿,你今天就不必走了。”
“哈?”我一愣,那岂不是,我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此时林母面露喜色,仿佛终于把瘟神送到了别人家。
而我,就是那个别人。
“没别的办法吗?”
周容看着我,一言不发,看他这个样子,我就明白了。
我只得戴上那枚手环,踟蹰地打开林意涵破烂的房门,轻声道:“我会信守承诺的,不论如何,尽我的全力保护你回到门后的异界。如果你愿意相信我,就跟我走吧。”
她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垂着头,赤脚站着。
我咽了一口唾沫,将戴着手环的左手平伸,念道:“可愿随我?可愿随我?可愿随我?”
问完三声,厅里一片寂静。
我心说,惨了,今晚就该交代在这了。
不料三秒后,林意涵整个人浑身一抖,斜斜歪倒。我刚想伸手去扶,手腕处突然如过电一样,猛得一抽,酥酥麻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