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这口麻辣味呛得一怔,疑惑地转向周容,轻声道“咱们这种高端小区也要上门查水表吗?”
“放进来看看。”
这态度,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我开门放狗,一想到这毕竟是我上班第一天,即使迷茫也得把逼格装出大人模样,便佯作了然道“好的,稍等,这就来为您开门。”
等我出去把院外铁门打开,才发现这监控摄像头还是削弱了他本人的气质,来人比我略矮一些,乍一看那张脸很眼熟,我咂摸了一秒就想到特别像小李子年轻的时候,就在演《全蚀狂爱》里亚瑟·兰波的样子,只是他的头发是纯金色,瞳色湛蓝,蓝得像一片玻璃海。
他穿着运动服,单肩挎一耐克的健身包,跟刚从健身房出来一样,这也不像小区物业啊?
“搞啥子哦,啷个慢儿。”
被他一抢白,我都差点忘了要说什么,这种违和感,难以忽略“您这不是物业的吧?”
“我也没得说我是物业嘞,你就是辣个在这驱邪的?都一年喽,王老板委托我来看看搞好了没撒,你看看,这是委托书。”说着他直接从包里掏出一团皱皱巴巴的a4纸塞我怀里,一钻身就从我身侧大踏步进门去了。
我赶紧追进门,拦道“现在这里还是私人住宅,你怎么能说进就进?”
他大概是已经打量过了坐在沙发上看书的周容,正在四处晃悠观察这栋房子,见我来了便说“王老板说你们这个租赁合同马上也快到期喽,就委托我,过来验收一哈子。我跟你们说,我在行业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注册在案有证书嘞,不会随便评断你们滴劳动成果。晓得吧?”
原来这个行当居然正经有协会的,而且有证书?也不知道是不是还要考职称,我好奇道“你是有什么证书?”
他瞟我一眼,对我的无知深感不屑,怼着一张手机里的全英文文件照片,朗声道“看哈,国际驱魔协会,梵蒂冈教廷官方认证,我是注册在案嘞驱魔师。还有,我还是日本阴阳师协会嘞会员儿。”
我对这些业内知识可谓一窍不通,只是那文件最后还印着非常正经的徽章,一大胡子老头手持十字架,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
但我做不了主啊,有些无助地去看周容,那驱魔师一看我这反应,立马了然谁才是主事之人,“咋嘛,你才是老板啊。”
周容连个眼神都没施舍给他,冷淡地嘱咐我“你带他四处看看。”
我不清楚他们所谓协会间的合作关系,最主要还是弄不明白周容在这个行业内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但是以我一个大学生对社会一般结构的理解就像是银监会负责监管各大银行一样,像这个人自称隶属协会的,很可能类似于公务员,权力相对大一些,如果不搞好关系,说不定会给我们穿小鞋,难怪周容没有拒绝他。
话又说回来,我们家里现在确实还留着一小鬼,且不论周容留他的目的,就我自己来说,听过了他的故事,难免起恻隐之心,他受这么多苦,无非只是干了些恶作剧罢了,害不了人,却有一帮人上赶着来除秽。
我心想着为他打打掩护,但又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平日里会藏在什么地方,只好带着这位驱魔师先绕过我的房间,往二楼去。
二楼是周容的生活区,我也是第一次上来,楼梯右手边是书房,正对着的是一个次厅,可能是之前房主设计的,吧台、茶桌、酒柜一应俱全,左手边就是周容的主人房。
驱魔师闲庭信步,并不见使用工具,仅凭一双肉眼在瞧,像是在参观什么旅游景点,别处就虚看了两眼,就要往周容的房间里钻。
其实我对周容的房间也有点好奇,可惜果然他是按照‘临时落脚’的规格来布置,素得可怜,几乎没有什么他的私人物品,衣柜里是成套的西服,配饰,转表器里四块腕表,全都摆放得一丝不苟,我心里犯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