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想告诉他们这种虫子会吸血,哪知道冉莹正面对着我们身后,整个人看起来无比紧绷,我心中暗道糟糕,顺着她的视线一瞥,老天爷这次不仅是来抢饭,简直就是要把我就地送走——那是一只硕大无比的扁头鱼,六支腮须在它的血盆大口周围飘动着,尾部几乎有我两条大腿那样粗壮,无磷,黏腻腻的极为恶心。
这不是传说中只生活在欧洲水域的巨型六须鲶吗!不等我惊叹,那张扁阔的血口大开,露出上下两道细密如砂纸一般的牙齿,一层叠一层,大概有百来颗牙,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够了!这张嘴把我嚼烂那是绰绰有余。
后有虫群前有巨鲶,周围更是幽冥水草包围,如果我这次还能留一条命,下次出门一定要看黄历!
我感受到身后如同水沸腾一般的细微震荡,知道那是虫群已经在逼近,后脖颈一痒,像是被带有倒钩的虫足抓到了,我不敢想象自己后背是不是已经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虫子。
我极为绝望地转头望向周容,他已经将细剑抽出伞骨,显然这次的虫群与巨鲶并非受游魂牵制,而是纯粹以自己意志在活动的活物,他这次也只能硬碰硬了。
就在对垒一触即发之际,我屁股上突然被狠踹了一脚,想来那位置只有冉莹能够到,我被她一脚踹得往上游去,我清楚她的意思,这是要我赶紧先走。
瞬息之间,她人也如一支利剑离弦,疾射向那六须鲶,她整个人在那怪鲶身侧,竟还显得娇小。巨鲶一个扭身,整个湖底的水纹都剧烈动荡拍击,人在其中几乎把握不住方向,原本冉莹滑到它腹下,还来不及动作,就被它巨大的胸鳍撞到一旁,整个人在原地倒转了一圈,它整个狂扭了起来,水流搅动,即刻勾转出一阵漩涡,将我也带了进去,三个人就像扔进洗衣机里的布偶娃娃,前后左右疯狂翻转,脑子里就像塞满了浆糊一样立刻麻木了。
我只能拼命抱紧石匣,闭紧嘴咬住呼吸器,哪怕稍微一放松,都要被吸进它那张血盆绞肉机里。
可这时我的脑海中突然朦胧起来,一阵阵的迷糊,我后知后觉地发现,之前被咬中的那一口,莫非是带毒的!?
视线如同梵高的画作一样全部都是光影扭曲的,巨鲶的轮廓变成一道波浪般的线条,我向一侧游开,企图躲避它的身体,没想到直接一脑门撞到了他的眼睛上,此刻我根本看不清眼前虚实,它那细密的森森牙齿擦着我的手臂就过去了,我后颈一紧,被一双大手捏着往后拖,一转头,是手持细剑的周容。
他目不转睛地盯着巨鲶,好似斯诺克高手在击球前那几秒钟的凝视,心中计算着击球的角度与路线,突然,他左手将我往身后扔去,右手顺势扭身,那支细剑平直刺出,顺着那鱼头的腮沿猛插进去,一拧一抽之际,一小股白花花的浑浊血泡被他带了出来。
而我向后被抛出的时候正好看到身侧那大片的虫群在水中铺天盖地如同马蜂出窝一样密密麻麻地扑来。
此时冉莹挡在我身前,她大概是借鉴了巨鲶的捕猎方法,利用脚蹼的作用将整个人如同风车大回环一般不断旋转形成漩涡,她反手持匕首,在这漩涡中制造出一阵刀风,但这毕竟是在水下,虫子依托水纹的特性,利刃没有着力点,效率极低,很快她的体力就会被消耗殆尽。
我突然听见一声极其刺耳的哨声,那声音完全不像是在水中传播来的,非常清晰,立刻我的身体就僵住了,眼前乍白,仿佛是走马灯放映一般,出现了我从没见过的光景——
天幕高悬,澄蓝刺眼,我似乎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的天空。随即我的视线被拉到身前,这似乎是巨石修葺的巨大城门,两侧烽火熊燃,耳际是震撼人心的鼓点。
巨鲶呢?我不是在湖底吗?
就在我茫然之时,城楼下的战马嘶鸣声,听不懂的方言的叫骂声,还有盔甲摩擦与脚步踏在土地上的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