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着何人?”和亲队伍前列的一人问道。
顾澜烟听着外面一阵响动不由得睁开了双眼,自从那一日过后她一直向来浅眠。
侍女看着车内似睡着的顾澜烟欲言又止,但她却用一种慵懒的口吻道“怎么了。”
那婢女松了一口气道“公主,外面有一位将军一样的人物。”
她两抹黛眉微微一挑,对着她说道“我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外面。”
她撩帘下车,望向了前方,她面前那人端坐与马上,面无表情的望着他。
他面容清冷,刀刻斧凿般的面容是顾澜烟的微微动容。
两人目光相交的刹那,樊近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隐隐的杀机。
她的目光毫不避让,一寸寸审视剖析这眼前这人,樊近的心中不由得闪过一丝赞叹。
就是他多年的部下有的时候都不敢直视他的锋芒。可眼前的这个女孩却是如此的不平凡,让他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他眼中,她生的皮肤雪亮,明眸皓齿,还有着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的气质。
如果忽略她那双眸子的话,她就和平常女子没有区别了。
顾澜烟那玉葱般的手指仍旧把玩着那块玉佩,心不在焉的望着樊近等着他说话。
樊近率先打破了僵局说道“姑娘你可知现在乃是战时!”
顾澜烟笑了笑,她的答案出乎樊近的意料“将军我不知道。”
“那你是何人?”樊近惊诧道。
“我是煜朝安玉公主,特来和亲,刀兵相见,便就是贵国的待客之道吗?”
顾澜烟的语气中带着压迫道,这种压迫樊近只在两个人的身上感到过,一个是宰相韩清,一个是燕皇陛下。
今天他居然破天荒的在一个小姑娘身上感到了这种压迫、一种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
他的脑海中闪过了无数的答案,但他总不能告诉她,燕皇陛下公然违背盟约擅自出兵,你现在已经没有用了?
这样的话煜朝会迅速反应过来派兵放手,形势就要脱离燕皇和韩清的掌控了。
他想道“一定要把她牢牢的握在手里。”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显然是强迫自己笑了笑“燕皇只是来让我打个前站,我马上派军队护送公主去京城。
没想到她却不依不饶的说道“那将军先前说的战时又是何意呢?
还有为何你个士兵个个剑出鞘,弓上弦?”
他的面色一僵,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他有点懵,没想到这个丫头会抓着他话中的破绽猛踩下去。
但他还是你不假思索的回道“陛下派我来迎接您,对外宣称行军。”他自以为蒙混过关了。
顾澜烟明显就是看穿了他所有的谎言,那清澈不含一丝杂质的目光看的他一阵心虚。
但她没有多说什么,冲着他笑了笑“将军,带路吧!”
樊近从然是修养再好也不禁微微恼怒,被一个小姑娘威胁着耍了一把的滋味非常不好受。
他决定整一整她于是“公主,请见谅。军营中只得骑马。”他就是笃定了顾澜烟不会骑马。
没想到的是她目光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胆怯,有的只是对他的嘲讽。
樊近被顾澜烟那种嘲讽的目光看毛了,故意让军士选了一匹通体纯白的烈马。
顾澜烟没看它一眼问道“将军,请问你怎么处置我的仆从?”
樊近闻言清冷的面孔上闪过一阵阵狰狞,他决定要杀人灭口。
顾澜烟一看樊近的表情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心中冷笑一声,她本来就没想着阻止他跳这个坑。
“公主,走吧。”
他仿佛是想到了他面前这个面若冰霜的人惊慌失措的模样,不禁偷偷的笑了一声,这也让他平时苦心经营的涵养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