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罗一苇拿手帕擦了手,朝巷子外头走去。
“等等!”司徒清出声喊住了她。
“怎么了?”她回过神,不解地问道。
只见司徒清伸出手,指了指那个燕颔虎须大汉的右臂。粗壮的手臂上,刺着一只青色的乌鸦脑袋,张开鸟喙啼叫的模样。
乍一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刺青,并没有什么异样。
见她不知道这个图案的含义,司徒清解释道“这是十年前叛乱组织乌鸦的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有这种刺青。皇上下令逮捕,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在这里还能找到余孽。”
说到这里,他像是回忆起什么似的,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眉头紧蹙。
罗一苇点点头,道“既然是余孽,那就交给官府处置吧。还有剩下的吗?”
他走到人群中,匆匆扫过地上躺着的小弟们,摇了摇头。
收到信号,罗一苇揪住那大汉的衣领,将他一把提起来。
大汉听到他们的对话,神色慌张,结结巴巴地求饶道“二位大哥大姐,我、我给你们赔罪还不行吗?大、大不了,我把我的家当全、全都给你们,你们就放过我吧!”
觉得他吵闹,罗一苇转过脸,横了他一眼。
大汉被她的眼刀恐吓到,立马乖乖噤声。他手脚无力,只能被这两个人推着走,如同案板上待宰的鱼肉。
半个时辰后,三人才终于到了衙门前。
县官暂时不在。衙门口,站着一位白衣的胖子,似是禁受不住炎热,指使着一旁的两个家丁,飞快地扇着蒲扇。
那胖子瞧见这三个人,拿手里的纸扇遮了太阳,半眯着眼,才终于认清了来人。
他“啪”地一声打开扇子,扬着下巴朝三人喊道“呦吼吼,这是谁呢?”
听见他的吆喝声,罗一苇抬起头,认出了他就是那日在桥边,与卖画郎妻子偷情,自称是县令儿子的猪头男。
真是冤家路窄,天气炎热,罗一苇懒得开口理他,远远地站在屋檐下的另一头。
那白衣少爷见她不搭理自己,顿时怒得一拍扇子,火急火燎地朝这边跑了过来。
他刚想伸手拍向罗一苇,却被一个玄色的影子拦住。手指被人握住往后折,直疼得他发出一阵猪嚎。
司徒清冷下脸色,一双墨色的眼睛,锋芒毕露,令身边三尺之内的空气都寒冷起来。
猪头少爷不敢再靠近,只好退后几步。
但转念一想,这里是衙门,县令就是他爹,他有什么好怕这个男人的?
这种想法给他长了不少胆子,他双手叉腰,踮着脚努力和司徒清平视,耀武扬威起来。
“哟,我说是谁呢?原来是那个出来砸本少爷场子的小白脸。怎么,你们两个串通好,骗了本少爷的画,现在良心发现,来官府自首了?”
司徒清冷哼一声,没有理他。
一旁被两人押着的大汉,瞧见这猪头少爷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替他担心地叹了声气。
看样子,这位少爷还没见识过这两人的厉害,仗着身后几个家丁,就敢胡作非为了。
猪头少爷见两人皆不理他,自己在一边宛若跳梁小丑。他左右看了看,发现衙门口的两个侍卫在偷笑,登时又怒了。
远远地,瞧见自己亲爹的轿子,猪头少爷连忙跑过去。
轿子还没停稳,他就掀起帘子。
县姥爷瞧见儿子不成器的样子,脸上虽是不悦,但也舍不得责怪。
“成儿,又有什么事吗?”
见到自己亲爹,猪头少爷立刻做出个哭脸,撒娇道“爹,有人欺负我。”
县姥爷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笑呵呵地走下车。
“别担心,谁要是真心欺负你,爹都会为你讨回公道。”
久而久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