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门缝,在朦胧的月色下,他看见罗一苇眼眸紧闭,双手抱住膝盖,蜷缩成一团,似乎有些痛苦。
他站在门前,手搭在门把手上,一时也不知是否该进去。
隔着一扇门,仍然能听见她愈发急促的呼吸声,司徒清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推门而入。
床榻上,罗一苇因为呼吸困难,也从梦中醒了过来,却是没有什么力气。
尽管经过了不少锻炼,这副身体还是没有办法达到她从前的状态。在虚弱的状态下,她连凝神进空间拿药的力气都没有。
看见司徒清进来,罗一苇勉强松了一口气。
他快步走到床前,看着她额角的汗水,神色紧张。
“罗一苇,你怎么了?”
罗一苇抬眼看见他,费了很大力气,才完整地说出了一句话。
“我好像过敏了,你帮我把红色的药瓶拿过来。”
看现在的反应,原主的身体应该是对香菇过敏。
幸好最近一段时间,她遇到过几个食物中毒的病人,便多拿了一些药物出来,放在特殊的药瓶中备用。
见她无力的样子,司徒清双眉紧皱,一言不发地快步走到柜子旁。借着淡淡的月光,他在药箱的最底层,找到了那个红色的药瓶。
他把药瓶拿来给她,又去接了一碗水,将她从床榻上扶起,坐着把药吃了。
吃罢药,罗一苇才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
她看着一旁担心的男人,他的鼻息近在耳畔,听得出一丝紊乱。
月色下,男人的下颌线完美如同雕塑,骨节分明的大手端着碗,指节莹白宛若美玉。
罗一苇缓过气来,轻声道“谢谢。”
见她声音微弱,司徒清担心地皱了眉,声音更加温和“好些了吗?”
听到他的声音,在耳朵中微微震动,罗一苇只觉得自己耳朵痒痒的,心中也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防止被他看穿,罗一苇心虚地背过身去,躺下来。
“深更半夜的,你快去睡觉。”
她嘟囔着,很快睡着了。
一抹清辉洒在她的身上,照着她圆圆的后脑勺,显得有几分邻家妹妹的可爱。
她整个人躺在床上,也不过小小的一团,和平日里雷厉风行的性格很不成正比。
其实,从背影来看,她也就是一个小姑娘罢了。
回想起自己之前的情绪失控,司徒清突然觉得不好意思。
罗一苇在为人处世方面的成熟,往往让人忽略了她的年龄。也许,在某些方面,她其实只是个小孩子。
想到这里,司徒清既觉得释然,又有几分失落。他的心声,她何时才能听到?
替她盖好被子,他独自走出房门,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夜无眠。
之后,他都没有提过这件事,见到罗一苇,也有意保持距离,不再如从前那般自在了。
这天上午,罗一苇照例在家,瞧见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过来敲门。
她觉得奇怪,走上去问道“有什么事吗?”
那丫鬟见了她,恭敬地行了个礼,让罗一苇觉得很是意外。
见她讶异,那丫鬟也是盈盈一笑,道“罗大夫,我是附近刘地主家夫人的贴身丫鬟。我今日前来,是受了我们家夫人的委托,请你去家中给她看病的。”
一听是地主家,那势必路途遥远,罗一苇多问了一句“你们家夫人有什么病症吗?我好拿些药材。”
丫鬟想了想,答道“我们家夫人最近总是胸口痛,请了大夫看,开了些药,也没好转。听说你医术了得,我们家夫人便想请你去府上看看,马车都备好了。”
罗一苇朝门外看去,果然停着一辆马车,穿着家丁服饰的车夫站在一旁,安静等候二人。
听这描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