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种种,浮上心头。罗一苇只觉得眼角微润。她仰起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但终是没有落下来。
看着月下这沉睡的男人,她小心地探手,想要抚上他的额头,却还是缩了回来。
她很快恢复了冷静。
夜晚的山林,是捕食者的天堂。
他们在这里停留的时间越久,遇到的危险便会越多。所以,她必须加快动作,把他给带回去。
收回思绪,罗一苇抬起他的手腕,替他检查了脉搏,发现并无异样,便放下心来。
把发钗收进空间放好,她将男人扶了起来,准备回家。
司徒清身体无力,紧紧地靠在她身上,下颚抵着她的头顶。
似是察觉被人搬动,司徒清警觉地醒了过来。
闻到她身上熟悉的气息,他声音嘶哑地开口“你怎么来了?”
罗一苇没好气地偏过头,瞪了他一眼,斥道“谁让你到处乱跑了?”
听到她的斥责,司徒清不怒反笑,呼出的热气吹在她头上,让罗一苇心里一阵发痒。
她故意戳了一下他的腰间,冷声威胁“再乱动,我就丢你在这深山老林,让你被狼吃掉。”
司徒清虚弱地半举起双手,像是对她投降。
突然,他想起什么,在她耳畔问道“苇儿,你看到那只发钗了吗?”
“没有。”罗一苇赌气地回答。
像是丢了东西的小朋友,司徒清沮丧地低着头,下巴贴在她头顶,压得她脑袋发晕。
“你……太重了。”罗一苇被他整个人压得动弹不得,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
背上的男人却像没有听到,呼吸渐渐匀长,竟是又昏睡了过去。
睡梦中,像是在说梦话,声音含糊不清。
她听见他唤自己的小名,和李氏一样叫她苇儿,又断断续续说了很久,她勉强听懂了几句。
“苇儿,过些日子就是花朝节……我给你做的……发钗……可惜没有机会送给你……”
“你那么好看,这发钗……要是……”
当然,后面的话她就没能听清了。
起先,她只是一脸无奈,心想他这么重,居然在这个时候睡着,还有心思说梦话。
可是,听着听着,四下的虫鸣都安静了下来。
她的嘴角,也不自觉地弯起。
回去的路上还算平顺,至少没遇到什么狼群。当然,就算碰到了野狼,罗一苇倒也乐意扒下狼皮,拿去镇上卖了还钱。
走了许久,直到月亮西沉,两人才终于到了家。
把司徒清甩到床上,罗一苇整个人都累趴了,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她索性枕着他的胳膊,在他身侧睡了下来。
这一觉,便睡到了天明。
直到早起的李氏去她房里,没见着人,才发现她和司徒清睡在了一起。
看着自己熟睡的女儿,李氏欣慰地笑了。
苇儿这孩子,脑子里总是绷着一根弦,也只有在司徒清面前,才会这么放松。
于是,又悄悄地合上门,退了出去。
直到太阳的光线都晃到脸上,罗一苇才终于睁开眼。
司徒清也醒了,却依旧保持着这个姿势,没有起身。
他侧着脸,饶有趣味地盯着她微翘的睫毛。
见司徒清盯着自己,罗一苇连忙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
“你醒了?”罗一苇背过身,拍了拍自己微皱的裙摆。
想起昨晚的事,她又愤愤地解释“我不是故意睡在你床上的,是因为你太重了。昨晚,我把你从山上背下来,可是花了不少力气。”
她的话刚说完,就听见了一声轻笑。
想起什么,罗一苇冷下神色,走到他面前。
“把衣服脱下,我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