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笠,背在肩上,去看看田间新种的禾苗。
雨后新泥的清香,混杂着谁家种的花卉香气,在湿润的空气中弥漫。
来来往往有几个干活的农民,还有送饭的妇女小孩。
有些人远远地看见她过来,像见了瘟神似的,从她身边快步走过,在背后小声地嗤笑着。
议论声远远地传来。
“听张媒婆说,这前不久啊,才把后爸赶出家的那个罗一苇,居然和一个男人在家里做那种事!真是不知羞耻!”
“这以后,谁家还敢要她啊?怕不是要成没人要的老姑娘了!”
“是啊。当时那李大婶也在家,居然还纵容闺女做出这种荒唐事,真是丢脸哪!”
“听说她还有个弟弟,有这么个不争气的长姐,真是掉面子。”
那群村姑你一眼我一语,叨唠了老长,越说越起劲。
听到她们说起家人,罗一苇冷笑一声,眼中杀意毕露。
一脚飞起一粒石子,朝那些长舌妇的膝盖窝踢去。只见那些人双腿一软,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罗一苇满意地拍手,一侧身躲进一旁河畔的长草里。
长舌妇们回头张望了半天,也没见着半个人影,“阿弥陀佛”地念叨了半天,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收拾了这些多嘴的人,罗一苇心里仍旧开心不起来。
治得了一个,却堵不住这一村人的嘴。
她和司徒清的事,今天上午才发生,下午就传得这么远了。过不了几天,也许就不只罗家村知道了。
到时候,恐怕更难解决。
她是不介意逆流而行,但这种败坏名声的事,往往伤害最深的,是她的家人。
她不顾一切赶走了罗老三,在村民心中留下了心狠的印象,虽然司徒清帮她澄清……
那日他挺拔的身影,掷地有声的言辞回响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城中一起看的烟花、夕阳,还有那些快活轻松的日子。
如果他不骗她,她是断然不会赶他走的。
但,事到如今,他骗了她一次,日后就会再骗她第二次……
越是这样想,罗一苇越是无心看风景,快步往家中赶去。
李氏端着一只空碗,从房里走了出来。
看见罗一苇,她一脸焦急地走过来,拦住了她。
“苇儿,这位公子又是怎么回事啊?”
罗一苇深深呼出一口气,才抛开脑中杂乱的思绪,冷静下来。
“娘,我不能再留他在家了。后天,就给他银两盘缠,让他走吧。”
听到这话,李氏愣是怔了一怔。
“苇儿,你是有什么事瞒着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