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尊严有时候比生命还要值钱。
我是因为考虑到李青海能不能接受这样一个现实。
我太爱我的丫头了,不会比她的母亲少多少,有时候会更多。
爱之深,切之痛。
这个我深深的痛爱的女儿竟然不是我亲生的。
我来到这个世界,我别无选择我的出身,但我能让我的后代选择她在怎样的家庭里出生,她能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中。
一直以来,我给予她们母女俩的生活是我在我的能力范围内能够给到的最好的。
有时候,我在想,到我老年的时候,会有两个女人还在爱着我。
想想我都觉得开心。
但,一个血型的科普知识就让我的梦想灰飞烟灭。
要不要再让一张亲子鉴定的报告来确认呢?
我一直在考虑,也一直拿不出那一份勇气。
不论我或者丫头,我们父女两个当中,肯定有一个是假的。
如果我是假的,或许对于李青海的伤害不会很大。
挺一挺,就会过去。
如果李青海是假的呢?这怎么可能呢?
如果现在这个世界有还未知的领域,如果目前关于血型的知识不是完全科学呢?
如果亲子鉴定出来以后,我们是真正的亲父女呢?
那样,以李青海的性格,她的认知就会崩塌,她对于父亲、母亲还有所谓的家庭观念就会被嘲讽得体无完肤。
你们竟敢怀疑我的身份?
你李荣友竟然敢拿我幼小的心灵去洗刷你所谓的尊严?
你居然要我们同时面对科学与无知的审判?
无论怎样,她都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诚然,我也一样。
六
我在一次又一次的天人交战中,
我在一次又一次的权衡中,
我找不到任何能够让我‘两害相权取其轻’的道路。
我也找不到任何可以让我们在伤害之后还能破镜重圆的选择。
命运就像是一个张牙舞爪的恶魔在向我挑衅,而我还要笑着脸迎上去。
这样的折磨已经好几年了,尽早的解脱是我能够做的唯一的选择。
我在想,离婚之后,即便是我到了黄昏蓦年,苟延残喘,我也只会把这些当做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带进坟墓里,让这些秘密烟消云散。
我是一个男人,男人就要有男人的模样。
毕竟,她们在陪伴我的那几年,给予了我的幸福太多太多。
我是在为我以前享受的天伦之乐用一生的沉默来埋单。
我也不能对陶芳讲这些,不论这些是不是事实,以她暴躁的脾气在瞬间就会把我碾压。
她已经不守妇道,她还会在乎你李荣友的感受?
有时候,无助的我就一直在想:
这就是我追求的所谓的爱情?
七
今晚,我向她跪下也许是习惯使然,也许是我最后的哀求。
我了解她的性格,我有时候也会怀疑,她不应该是这样的女人啊!
是不是我真的偏差了?是不是科学真的跟我开了一个大玩笑?
听完她的最后一句话,我尤其怀疑了。
有一个在皖南地区相传几百年的故事是这样说的。
商贾常年在外经商,家中妻子做梦,梦中与自家男人交合,后产下一子。
男人回家,看到院中孩童,惊诧。
遂休妻远离,不再还乡。
到暮年体衰,想念家乡,却不能行。
寄信于乡,聊为牵挂。
乡友遣人接商贾,遣之人即其休妻之子。
其子貌若商贾壮年,毫不差池。
回乡探妻,已成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