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都懒得呜咽的老狗像哭泣一样的嚎叫了半个晚上和一个早晨,第二天时常和老头子打招呼的人没有见到老巴子如平常一样的早起。
几个人一讨论就发现了异常,在社区的介入下,最终打开了铁门,找到了死在床上的老巴子。
办丧事要钱,但是老巴子这边平常从不见出现的亲戚全部都跳了出来,对于遗产的分配产生了极大的分歧。
一毛钱都不能留给张丽和张丽的儿子。
老巴子留下的存款九十多万,一分钱都没有用到丧事上,而是被张丽老公的叔伯兄弟以保管的名义藏匿了起来。
老巴子留下两套房子,也全部被张丽老公的叔伯兄弟托管。
人家说得振振有词,你这种狠毒的女人,连老公都要害,钱和房子不能落在你的手上。
本来就因为退还老公账款搞得山穷水尽的张丽,还要挤出生活费来办丧事。
而林云给老巴子垫付的医药费自然也落到了张丽头上。
小市民主义的林二杆子也是真的动了恻隐之心,能拿到就拿吧,拿不到就拉倒。
林云作为张丽的下属和临时的司机,陪同张丽完成了老巴子最后的入土仪式。
这帮子亲属以保管的名义暂时占有了老巴子的存款和房子以后,还是有好人出来张罗葬礼,寻了一处乡下僻静的地方,安葬老巴子。
六千六百块的坟墓占地钱还是没有让张丽出,而是从份子钱中拿出来的,而剩下的份子钱,自然也轮不到张丽这样的外姓人来支配。
这世间就是这样的无情,承担责任的时候,张丽作为老巴子的儿媳,作为巴德敬的老婆,法律上的义务和大部分的丧葬开支都要张丽承担,但是对于剩下的遗产支配却没有丝毫的发言权。
林云叫张丽走法律程序去为儿子争取遗产和房子,但某人考虑得更深远,她怕了,怕这帮蛮不讲理的亲属去公司大吵大闹。
林云在国庆开始的前几天,每天都在陪同张丽处理老巴子的丧事,自然就住在了张丽附近的酒店,林云定了一个星期的房间,而按照会员的优惠,每晚只要九十多元。
连续几天,林云都听到张丽接到某个电话的惶恐不安。
十月五日,林云开着破车带着张丽把儿子送到了外婆家。
张丽让林云在楼下等着,把儿子送进了外婆家。
市区郊外的一处小洋楼,三层半,门前的公路以外有一个上百亩的小胡。
林云在楼下的车上等待,楼上传来了争吵,隐隐约约还听到了张萍的声音。
遇到困难的时候,每个家庭都会争吵,每个家庭都会有人埋怨,我们是有血有肉的人,我们自然会害怕各种各样的麻烦,我们便害怕和痛苦变成了愤怒,一股脑的倾泻在身边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