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说小也是不小,但就一位‘读书人’而言,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徐秋以为,于清霜年纪颇小,涉世未深,不谙人事,至于更往后的深意,也不用多说,多说无益。故而,徐秋若有所思,并非现身。或许若干年后再重逢之时,这位含羞姑娘已成了亭亭玉立的女子,看的也是更远,毕竟天高何其远么。
顾辞舟,那位灵璧镇凉府的千金小姐,身世不幸,于徐秋而言,虽说不上感同身受,不过冷暖却是知晓的。
此间这位姑娘难眠,起身踱步屋内,将这窗儿打开,案上是一碗冒着热气莲子羹,方才小业姑娘送来,也不知为何,小业姑娘的莲子羹终是隐隐少了一些什么,不过顾辞舟除了这莲子羹,旁的是半点没有兴趣。屋内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松柏影也,顾辞舟一袭素衫,行在这飘摇松柏见,宛若月上广寒宫里的那一位,翩眇、清幽。
莲子羹捧在手中,手持勺子,舀了一勺。
扫了一番正挂窗沿昏黄的月,碎碎念:“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
正是那日江畔画舸中那位草鞋青衫少年轻轻吟唱之词,不曾想这位姑娘却是记了下,也不知晓这一记就是多少年,更是不知会在何年何月才能与那一位重逢。
徐秋长叹一息,怅然离去。
莲子羹凉了。
顾辞舟掩上了窗。
熄灭了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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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门外,三位老师傅正商谈稍后该去何处潇洒快活,吵闹的是不可开交。徐秋悄然而至,与这三位老师傅打了个照面,脸色无改,尤其是一对眸子依旧清澈如水,楼三千凑上前来,含首羞涩一笑,“这么久,累坏了吧。”
徐秋闻言,知晓这楼三千又是在不正经,立马与段三郎肩头的鳖三说道:“鳖三,猛烈撞其胯下。”
鳖三闻言就是蜷缩了身子,牟足了劲,楼三千见此立马不敢再取笑徐秋,急忙躲在了徐秋身后,谄媚念叨:“徐秋小友,举世无双,世上恐怕再难寻出与你一般的少年了,如山间清爽的风,如古城温暖的光。”
堂堂天池虎人,楼三千竟是如此窝囊,狗日的鳖三身子也是出奇的坚,刀剑不入,水火不侵,犹记上次叫他冲撞了裤裆,足足七日没有半点动静,眼下这正是寻花问柳的时候,若是再有半点差池,楼三千还去甚青楼,寻甚女子?
徐秋讥讽笑了笑,听楼三千罕见的说出这么一番好词来,冲这鳖三摆摆手,示意此事就算了,转身与这楼三千说道:“楼三千,你这番话可是羚羊挂角,深得我意呐。罢了,就放过你了。”
段三郎凑上前来,询问徐秋:“徐秋,咱们三位老前辈刚才商量了一番,委实商量不出个名堂,楼三千这老儿非要去吃花酒,九头牛都拉不回。”
徐秋讪笑,“三郎,依你所看?”
段三郎好是不要脸面,竟是当着余下两位的面与这徐秋负手说道:“依三郎看呐,咱么不妨去寻一处清幽的地儿,沏上一壶好茶,取一卷经书,读个通透。”
显然易见,段三郎这是在迎合徐秋,阿臾奉承,完是违心之言,惹的一旁鳖三于楼三千破骂出口,前者骂道:“狗日的段三郎,恬不知耻,读书这话你都能说得出,早不读,晚不读,偏偏这时候说甚读书,挂羊头卖狗肉的玩意。我呸!”
楼三千如是破骂:“读书?你不去找姑娘喝酒,你读书?沏上一壶茶,读一夜的书,这是你一夜御七女的段三郎说出的话么?我呸!”
段三郎颜面荡然无存。
“吹灭读书灯,一身净是月。想必三郎定是崇尚这等清高的读书人气节。是否?”徐秋望月回道。
段三郎嘴角上扬,冲楼三千与鳖三一笑,一指明月,再指江水,与徐秋回道:“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