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为快。
立在芦苇上的贯丘元洲出声“闲杂人等往后稍稍,老匹夫早有言不插手此事,不过这等意气风发的少年已是许久不曾见,眼下不妨作个公证人,不论谁输了或是败了,其余人不可出手。”
贯丘元洲的话还是有几分分量,一句之后,满座修士皆是往后齐退三百步。
郁孤剑凛冽而至,这位可是返璞老儿,徐秋不敢托大,立马施展出缩地成寸身法,往这一侧钻去,后怕这郁孤一剑穷追不舍,留下了青石剑鞘断后,约莫半息,“啪嗒”声不绝于耳,果不其然,巡一剑随剑而至。郁孤一剑当真有些门道,肃杀郁孤之意藏于剑身,所过之处,不论是这花草、或是鸟鱼俱是枯萎与沉鱼落雁,此处沉鱼落雁乃是字面之意。巡一剑化为三彩虚影,高高在上,龇牙咧嘴,须发皆怒冷眉徐秋。
巡一剑嗤笑,“只会逃么?”
公羊玉也是出奇,为何徐秋施展这缩地成寸身法如此了得,分明是自家不传身法,却在这徐秋身下瞧见了不一样的味道,相比自身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即呢喃“三教旷世奇才,当着是他么?”
徐秋并未回话巡一剑,任由其叫嚣,任由其郁孤剑挑来、刺来、穿来,巡一剑的脸色愈发难堪,一身的返璞修为竟在这小辈手中讨不见半点好,说出去岂不是叫人贻笑大方。
巡一剑意难平呐。
约莫半个时辰,不错,正是半个时辰,徐秋在这巡一剑的郁孤剑下足足避闪了半个时辰。这会儿,不论是在座的哪一位前辈无一不是倒吸凉气,尤其是池余与从马,二位正是错愕,为何看似徐秋分明有这一剑相争之力为何却是屡避不迎。
巡一剑的三彩剑身当立盘空,睥睨这位徐秋,怒不可言。
时候不早,三宗小辈来此时候,可是青天白日,绵云幽幽。
天边铺满了火烧云,西天矮矮,红云悠哉缠绵,山下的人家已是炊烟寥寥,不少妇女淘米做饭,呼唤自家的顽劣的孩子归家。
青木后山却是凛冽剑气肃杀了这漫山的草木,郁孤苍凉,满目疮痍。
那一袭青衫立在一草尖尖,正一手负背,一手提青石剑鞘,含首戏笑,“老子还当返璞境得是多么了得,敢情闹了半天也不过如此,亏了老子避闪了这么些剑。”
说罢,宽袍大袖轻飘飘的擦拭青石剑鞘,与这巡一剑对视一句“其实,郁孤剑并非多么了得剑法,方才半个时辰,在下不才,已是将这郁孤剑学了个七七八八。”
巡一剑错愕,还当是这小儿说起了胡话,剑身笑道“笑话,老夫郁孤一剑乃是有百年心酸在其中,区区一介小辈也敢口出狂言,将在下郁孤剑给学了去。”
擦拭好了青石剑鞘,嗓音低沉,一双泛起怆然之意的眼眸陡然睁开,“噢,要么试试?”话音方落,一股凄凉悲戚之意席卷而至,身下的那一尖尖长草,刹那枯萎,好似转眼三秋,历经了春荣夏盛,以至于秋悲。徐秋作势一剑竖立身前,云淡风轻一句“徐秋,郁孤剑,讨教。”
说罢,迎上高高在上的三彩剑身巡一剑。
巡一剑眉梢叠惊疑,这位少年方才迸射而出打的剑意还真有几分郁孤剑意,山河变色,难道这短短半个时辰就已学去了郁孤剑?
徐秋一剑已至巡一剑身前百步,后者猛呼“雕虫小技,徒有其形而已。”
三彩剑身再出一剑,试与徐秋一剑比高!
巡一剑郁孤剑,其上泛有幽光。
徐秋青石剑鞘,朴实无华。
徐秋此间好似一位醉酒剑客,一剑飘忽不定,百步从南,五十步北,三十步打西边,最后十步,直接没了踪影,再是一息,骤然现身,意态慵懒,剑锋划破了天际,自下而上挥去。巡一剑三彩剑身并未动弹半分,见此倒是冷哼,“班门弄斧,郁孤剑讲究是这是郁孤心境,哪里是这般形而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