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马老剑仙,使的是芦苇一夜春剑道,看似其貌不扬的一杆芦苇,实大有门道。青木人人而知,从马前辈寻常不出剑,此剑既出,定是无死不回。一旁浑身软瘫,腿脚无力的凤泰见此,有心阻拦,却无力回天,心说:“好生生的一位美人胚子,就要天池除名,委实可惜。”
从马一剑,好似窗前白马。再瞧徐秋,也是单单一手提起了青石剑鞘,作势是要横档身前,一旁看戏王不歪嚎啕大笑,“从马老剑仙,你瞧这位姑娘颇是可怜,竟意欲要与你一夜剑道比划比划!”
徐秋讪笑,忽发难,从马一剑距他仅有三寸之际,听徐秋猛呼:“分崩离析剑,离剑。”
眨眼功夫,重若千百斤的青石剑鞘犹如惊鸿游丝,领徐秋飘忽无踪,说不上是巧还是早有预料,从马这一剑将将避开,徐秋安然无恙。可若仅是安然无恙,那也不算是徐秋的本事,终究难逃从马的下手,徐秋身子滑过高堂,微妙一个侧身,竟往从马刺去一剑。
白云深处,楼三千咋舌,“嘶,此子怎会如此骁勇,凭九段中游的修为也敢去刺乘风上游的老儿,其勇可嘉!”
段三郎却道:“楼前辈,徐秋此番大斗从马,可有蜉蝣撼树,螳臂挡车之嫌?”
鳖三接过话茬,“三郎,此话怎讲?”
段三郎一瞧肩头鳖三,“九段中游寻仇乘风上游,岂不是羊入虎口,任人宰割?当然,我并非是瞧不上徐秋,而是这二人不光年纪相差甚远,这修为也是云泥之别,依我看,不出三息,我等就要出手解救徐秋,这厮不省心呐。”
“你个只用裤裆看人的货色能懂甚?本尊以为,徐秋这厮绝不会打没把握的架,绝不是个有勇无谋之人。”鳖三取笑。
自打酒馆中的徐秋使出分崩离析剑后,从马就好似换了一人,一时呆愣,一杆芦苇稍慢了一息,竟叫徐秋这一剑严严实实的刺中了身子,此间王不歪大惊失色,手中酒水瞬时无味,“从马老剑仙,这是怎么回事?”
从马却陡回一句:“休要多话!”
“姑娘,你究竟是何人?”从马身受一剑却并无大恙,轻飘飘抽出了身子,有些喘不过气,一手轻微伸出衣袖,“分崩离析剑,你从何处学来?”
徐秋是一位狡诈恶徒,好似料到了从马会有此问,“我是何人,你无需知晓,但你是何人我却知根知底,倘若你今日再为难与我,是怎生个后果,你应当心知肚明。”
从马眉头大吊,若有所思许久,才问:“你与她是何干系?”
王不歪不解:“谁?”
从马不作声,只看徐秋。
徐秋眼下却又卖起了关子,随口搪塞几句,就是不交代自身的底细。方才施梦凤泰之时,无意之中截获了重大秘辛,敢情这从马竟有意青水宗御剑阁中的池余师傅,乃是多年前之事,深藏心间,正是因为如此,徐秋才铤而走险,使出分崩离析剑,否则按照徐秋的尿性早是溜之大吉,是无论如何也不会与这乘风上游的老剑仙交手的,他这是吃准了眼下这位心中仍有池余的一席之地。
徐秋猜对了。
从马不出所料收回了剑。
徐秋狡黠一笑:“回头,在她面前替你美言几句。”
王不歪有些着急,行过从马:“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就此放了她,我家纪罢可如何是好?难不成余生都这副德行度日么?”
从马轻笑:“纪罢姓王,与我何干?”
王不歪一愣,“凤泰?”
从马笑意更浓,“凤泰是死是活又与我何干?”
从马简单两句话一出,王不歪瞬时明了,眼下这位老剑仙是一位油盐不进的主儿,此事难办。从马收回了一杆芦苇,重新别回了腰间,冷不丁一句:“王道友,此人我并非动不得,只是牵扯了不少往事,如今你我已无百年好活,可是再趟不起这往年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