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影奴这么一问,倒叫徐秋有些不明所以,自认为装的挺到位的,怎生就被桃影奴给一眼识破了。具体是在何时识破的,徐秋是一点不知道,不过他想应该是楼三千露出了马脚,叫这心思缜密的女子给察觉了端倪。
桃影奴见徐秋与楼三千二人吃惊的模样,就知道自己是猜对了。楼三千一指点向徐秋,他叫道“徐秋,你这小子,与人家姑娘喝了一夜的茶不说,还把自己的老底给全部兜了出来。”
这笔账徐秋哪能认,不过桃影奴却是抢在徐秋的前头说道“其实,并不难猜。”
“小奴虽是前日才到的弄云楼,可多少有些事是心里有数的,寻常男子,尤其是徐公子这般肝火旺盛的年纪,不近女色是极难之事,而徐公子从始至终都不曾瞧我几位姐妹一眼,还丢下的钱叫她们出门去,这等定力,定然不是常人。”
楼三千眉头一挑,不屑道“就这?”
桃影奴一笑“自然不是。小奴近来连连噩梦缠身,次日起身都是泪湿了枕头,昨夜却是如沐春风 ,梦里好美。可昨夜画舸之中,别无旁人,身旁也只有徐公子一人,试问不是徐公子赠我一梦,还能是谁?”
徐秋摸了摸鼻头,冲着楼三千一笑。
“其实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最叫我确信你们是修行之人是因为一件事。”
楼三千急不可耐“何事走漏了风声?”
桃影奴一指南方,她轻声说“大南集,浦南江村。如若我不曾猜错的话,徐公子应是来寻一处。”
徐秋与楼三千对视一眼。
桃影奴只说了三字“玄冥海。”
徐秋下马,楼三千上前,正了正衣角,他对桃影奴问“桃娃娃,这玄冥海有何讲究?”
桃影奴并未回话,却瞧了一眼徐秋,这叫楼三千破口大骂“你这女娃娃,实在不懂事,赎你身子的人是他,可出钱的人是我呐,是老夫花了六千钱才将你从弄云楼中赎了出来,你瞧这小子作甚?”
徐秋含首一笑,点了点脚,遂与桃影奴说道“他是我的师傅,不正经的人,不过是一副好心肠,从千钱买马就能瞧出一般。”
女子点头,她续道“其实,我的爹爹也略懂一点修行,不过近年来染病在身,常在酒后听他谈及过玄冥海,说是父辈的遗愿,只可惜我是个女儿身,没用,否则多少也可为爹爹承担一些苦难。”
楼三千自言自语,碎碎叨“父辈遗愿?如此看来,我等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有人早一步寻找了玄冥海。女娃娃,后来可有其他修士来过浦南江村?”
桃影奴点头“听爹爹说过,来过两三位修士,都是腾云驾雾,不过俱是空手而归。”
楼三千眉头一凝“腾云驾雾,最起码也是乘风境的修士,空手而归?”
徐秋一句“玄冥海怕不是个好寻之处呐!既然如此,我等快些脚步,疾速前去浦南江村!”
楼三千倒是不急“磨刀不误砍柴工,老夫下地多年,总结出一句话,‘欲速则不达’,容为师路上好生的想一想对策。”
徐秋学起了楼三千在弄云楼中与他说的一句话“徒儿许你在此想个半年,我等先行一步,先瞧上一瞧桃姑娘的爹爹,至于玄冥海一事,等你到了再议也不迟。”
徐秋不是个拖拉的性子,说罢就是一手揽起桃影奴上了枣红高头大马,扬长而去了。
楼三千破骂爹娘“日了狗了,老子当年收了你这么一个徒儿,处处受限于你。”
言罢,也是快马加鞭,扬尘而去。
桃影奴一路不说话,轻轻的尝试依靠在徐秋的背上,借这路途奔波,暂享片刻安宁,至于在她的心中,世俗事态是清清楚楚,徐秋与楼三千是为玄冥海而来,赎她也是为了引路玄冥海。世间哪有那么多的真话,哪有那么多缘由,不过是顺其自然,老派人称这为水到渠成,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