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细地一捋,逻辑强悍的楚恪立即见微知著。
一直不去想的不对劲萦绕成一片荆棘之墙。
原意那样的人,怎么会独独再三容忍帮助他。不过只是萍水相逢,却让所有人眼中的蚂蚁一飞成凤。
联想到那几次,原意对着他时复杂的神色。
再有一个月前,夜里看见的银发少女。
楚恪忽地起身,掀开一角窗帘。一辆车正绕着路开进仓库,他紧紧抿唇,看向了那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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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骤然握住床头的玻璃杯。
那时候也是这样的夜晚,那个背影仓惶跑远。
他面无表情,低头,手里抓住的玻璃杯挣出一条碎裂的线。
楚恪这会百分之百确定,那个人就是原意。
他明明把这件事裹进垃圾袋里扔掉了。
不敢想她甚至可能目睹了全程。
那个畜生要对他不轨的…过程。
即使他早有准备没有受害,却还是一时让他扯了外套压制双手。
心脏猛地停止跳的一刻,黑发下掩着的眼眶猩红。
所以她才会屡次神色复杂?
怜悯,厌恶,警惕,恐惧。
他先前不曾完全看懂的终于得到了解答。
那月光洒落在他一侧的脸上,皎白又阴恻。
少年心事是藏在山林里的小精灵。
你去找,难觅踪迹。
你不找,铺天盖地。
一阵小风可以助它茁壮,一波细雨也能让它无望。
只是万物从来没有单来一说。
如同楚恪如今的心路,风雨交加。
·
原朔发来了消息,让原意今天带些人去上学。
她看了眼,没说话。
外面已经亮了天。
她低头,身上的衣服还是昨天的。现在六点,都在睡。原意的洗浴间连着卧室,穿着宽松短裤进去了才发现没了沐浴露。
库房在负一楼,她窒了窒,强烈要洗澡的欲望占了上风,出去拿了两瓶,走廊灯光昏黄,关门,里头传来隐约的水流声。
角落里的客房开了一侧空间,却无人发现。
楚恪面无表情站着,眉目兀深,不着声息地关上门。
那对笔直紧绷的雪白长腿好像还在他眼前走动。
不像那些爱穿裙子的女生,原意总把自己裹地很严实。至多,只有两次穿了露半腿的中裤。
矛盾的结合体。
…她的腿和人一样,精致地无可挑剔。
那两个字在舌尖上不住弹跳,终还是咽回腹中。
他思绪飘散,忽而想到来了些什么。
楚恪垂眼,手指摩挲着手机上的照片,定定看了半晌。
随便贴着脸拍的照片都没有半点瑕疵。
明明是多美的画面,却都在骂她。
她一定看到了网上的辱骂。
他面色不定,楚恪欲要直接攻破清扫那些话题的心思顿了顿,决定先不动手。
贸然全部做掉,对方难免不会发现。
先把真实信息查出来吧。
时间慢慢跳到了七点半。到了上学的时候。
脚步声开始动了。
楚恪站在镜子前,蓦地将平整的发揉的杂乱两分,拿起黑色水笔,沾了水用毛巾在眼底拍了拍,略有些青黑。
做完这一切,他开了门,一把叫住那个快要下楼的背影。
“阿意,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