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失力松开，最终完全失去意识，头侧歪在祈愿一侧脚踝上。

许久，意识到袭击三人的男人完全晕过去了，祈愿仍不敢放松，再三确认房内没有其他没见过的、仍然清醒能站立的面孔后才松开绷紧得几乎酥麻的双手双脚，侧躺在冰凉的地板上。

“你就没有想过呼唤我过来帮你？”

凉薄如他，与她说话的时候始终无法压抑胸腔下的热血。

从冥界回到空无一人的别墅以后，看着祈愿留给他的字条，夏可不禁腾起满腔怒火，怪她让自己陷入忙碌、怪她让自己陷入危境、怪她即使在危难之际也没有想过直接找他解决，直接来到感应中她所在的地方。

空气中偶发清幽香气，祈愿累得连眼睛都无法睁开，单是从嗅到他的香气就确认他已经来到了她的身边，一手撑地，一手胡乱地在衣服上擦了几回，轻扯他的裤脚。

“就是因为你来了，我才敢这样瘫着。”

“回去吧。”

夏可将她轻松抱起，环视一周。

“你不可能把每个人都救回来的。”

“但我可以尽力将能救的都救回来，哈哈。”

“笑什么？”

“突然觉得挺搞笑的，我的老公在冥界工作，管理亡魂，我偏偏和你们在抢夺魂魄，不让任何一个人轻易死去。”

“一切皆有命数，你又何必…”

一室，所有人都昏倒在地，月光与夜行生物还在狂欢，夏可时限已至，目光沉沉，怀中香软是他的唯一慰藉，他却有可能再也无法触碰到她了。

“不，”祈愿汲取够他的灵力，用力搂上他的脖颈，“命数可以改变，就如你我的相遇改变了彼此的命数，蝴蝶效应，虽微且小，我可以将这份力量传播出去。

天上的神仙，一天天只看着人们按照他们的意思行动，该有多无聊，你说是不是？”

“你说的都对。”

“本来想隐藏自己的踪迹，不让鬼王的人知道我已经拥有土系灵力的。我之前偷听你和循桃的谈话，你还说我这一世把鬼王灭掉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看来，路还有很长啊。”

“你该好好休养了，我知道你想在暑假结束前完结这件事，不要过于勉强自己。”

“嗯，接下来我要转回老人养生模式，天天待在家里，不时跟愿碧、循棠讨教讨教。”

接下来是沉默。

心中千言万语，双方却不敢说出一句话，生怕话音未落，人就没了。

“我在你身上取了一部分灵力，会不会影响你闭关修炼？”

“闭关与灵力无关，是内心矛盾化解的问题。”

“哦。我已经开始想你了。”

“我不在的时候，不要将所有事情扛在身上。”

“哦？”

好久了，夏可忆起，两人已经好久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了，同时说话，争着说话。

“哈哈哈。我还以为这件事情结束后，回家就能看到你。”

“再稍晚一点，我很快就回来了。”

“嗯。”

“蓝儿的人很快会过来，这里由她的人收拾，循棠已经在赶过来的路上，直接回去就好了。”

“还有，码头的人还有一楼的人，是那个女孩唤我们过来的，不能让她…”

“嗯，蓝儿会处理的。”

……

“老大，这么脏乱的地方，处理起来需要很长时间啊。”

“天亮之前撤离，你们自己看着办。”

柯华蓝避开斑布各个角落的血迹，来到三楼最后一个房间。

月光如华，多年前的女孩已长大成人，萤光知源，一个两个从田野处寻来，在她身边跳着不知意的舞蹈，只可惜女孩垂面抱膝，未见这神奇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