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男人发出一声怪吼,身上穿着普通男式睡衣,多处有沾了泥泞,赤脚,比起脸上的血污散发出的血腥味,身上隐隐约约散发出的尿腥味更浓。
不速者从一处草丛中现身后,在众人来不及反应过来的瞬间就将祭台掀翻,一桌的作法用道具撒了一地。
在法阵外围的两只鸡趁乱逃走,双翅极力扑扇中不仅将好不容易画好的法阵图纹弄乱,连道长先生都被一片宁静中突如其来的吼声吓得鸡血碗脱手而出,鸡血混杂着咒符的灰烬撒在少女的脚边。
“啊啊啊啊!”
村长夫人像见了鬼似的,首先认出突闯作法现场的男子是自己的儿子,想要阻止他又嫌弃他身上的污秽,只能用力去捶村长的肩背。
“快去,快去啊!明明这个时间他都在睡觉,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跟着我们上山了啊!”
村长气急败坏,眼见着作法即将成功,竟被自己人生唯一一个见不得人的伤疤、唯一的一个儿子坏了事。
多少年来那么多条人命都没了,他是不是要考虑将这个见不得人的东西也给弄掉!
“快,跟我一起把他按倒,他最怕打雷,道长用劈雷符!”
可惜,村长临危不乱、思路清晰,道长先生却慌了手脚。
“劈雷符都撒在地上了啊!”
风波持续将近二十分钟,最终后在一瞬的电闪雷鸣后停了下来。
村长的儿子身高将近一米八,肩背宽厚,佝偻着腰背的时候与传说中的野人相似,力气大而野,偏偏在只响了一个响指间的闪电下吓得惊慌失色,失力摔倒在地不止,胸贴大腿、腿脚相屈、指甲中混了黑泥的双手像是要将脑袋挤小一般用力压着。
法阵被破坏得很彻底,短桃木剑仍屹立不倒,偏偏鸡血和画图纹的白色粉末已经分不清彼此,道长先生需要另择一块空地重新布阵,就算是速度加快也需要大半小时。
眼看着正午的时间一点点过去,村长心中怒火熊熊燃烧,只是事不待他,他就算多不想等也得等!
两夫妻的神经线一直紧绷,在村长的怒斥中以另外一种方式断裂。
“都是你!让你看好儿子!平时没事就要把他锁在房间里,你偏偏说要让他学会慢慢像普通人一样生活,现在像普通人了吗?啊?临脚一步的事情现在从头再来,你现在开心啦!”
“是啊,我怎么会不开心啊!我这好儿子将近三十年来第一次触碰到父亲的手,接受父亲指导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