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凉消退,火热慢起。
那种火热像是从外面开始将她灼烧,却又像是从她体内爆发而出。
总之,火热将她笼罩其中,每一处都在灼烧,一点点唤醒她身体每一处的感觉,触觉、听觉、味觉、嗅觉。
每一处感觉又如浪潮将她吞噬入内,她被卷入浪潮,腰身被禁锢在一处,无论如何都无法挣扎和逃脱,险些无法呼吸。
大海的波涛是一阵一阵的,前浪后浪周而复始,带着幅度,强弱之势体现其中。
现在将她卷入其中的浪潮亦是如此,险些无法呼吸时她又得到一丝清新的空气送入,再靠着着一丝清新的空气熬到下一个缓气的时候。
强弱交替,虽不至溺亡,却也十分难熬。
直到最后,她整个人被海浪含化,化作一滩水,搁浅在悠悠沙滩上。
酸软中,她大口大口呼吸着清新的空气,仿佛重获新生。口鼻混用,将大量的空气压入胸腔,再将废弃的空气排出。
阵阵颤抖不止,一双手锲而不舍,将她安抚。
再一次,黑暗将她拥入怀中,沉沉入睡。
虽然体内生物钟早已将祈愿唤醒,在听到起床的铃声时,祈愿还是很想将身体和灵魂分开,让灵魂下去将在书桌上充电的手机闹钟关掉。
推迟复推迟,还是按着时间点起来吧,这样才不会在一天的后悔中沉醉不已。
祈愿眨巴几下眼睛,将身上的棉被推到腿根处,起身爬下铁梯。
即使没戴上眼镜,半个身子挂在铁梯上的祈愿还是注意到米白色的床单上有星点的红。
为了庆祝新年,祈愿挨着冰凉的冷水将床铺洗干净,经过一日的曝晒,昨夜才刚刚铺好,寓意新的一年新的开始。
洗得干干净净的床铺上这么快就被沾染上污点,无名火从胸腔而起,祈愿从鼻间重重呼了一口气,省略了剩余的几步,直接跳到冰凉的地板上,关掉聒噪的闹钟,拾起眼镜戴上。
当初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从超市里剩余的东北红花床铺套装和纯米白色的床铺套装中选了它。
纯米白色的被单上沾染了几点血红,血红虽星星点点,却无形在叫嚣着它有多亮眼,它有多不可能被完全洗掉。
“早不来迟不来,你这不称职的大姨妈都那么久没来找我了,干脆绝交算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淡黄色的窗帘,将整个房间照得暖暖的。
祈愿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棉质睡裙,怒火中烧,也不觉得凉。
梦醒就忘,醒来之后还是只有现实拥抱了自己。
整个宿舍楼只有她一个人留校,整个学校恐怕也只有她一个学生在,这声怒吼音量不大不小,除了惊得阳台上停留的几只小鸟展翅飞走以外,没有打扰到其他人。
校道上几颗常青的树被冷冽的冬风掳掠一番,又掉了几片树叶在厚积枯叶的地上。
校道上空无一人,几个驻守保安亭的保安大叔已经晨运归来,拿起大扫帚干起了兼职。
校园就以这样的方式迎接新年。
“唉。”
祈愿拎了件外套披上,打开紧闭的窗帘和玻璃门。
寒风飕飕,在门被推开的瞬间灌进室内。
宿舍在走廊的角落,所以阳台也是两面挖空,一面能看到校园里的人工湖,一面能看到悠长的校道,楼层又较高,风景算是一顶一的好。
看着冷清又别具一番风味的校园风景,祈愿先打开手机屏幕。
现在是2020年1月25日大年初一的06:13,天气晴朗。
微信的短信提示音自闹钟被关掉起就响个不停,刚刚才停了下来,看来对于祈愿枉顾新年倒计时不顾而早早入睡,舍友们有很多话要说了。
微信群“三女一男”排在最上面,有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