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挖壕沟、防御地道等几种有限的办法,韩端不相信陈伯恭和陆氏能够玩出花来。
“我军刚至之时,于城外架石砲攻正北城墙,城内敌军为防我砲石,用木头造丈余大的框子,及用麻索于框上结成绳网,立于敌楼之上,遇有石弹打去,便被绳网拦住,不能伤其城墙。”
“敌军又以牛羊皮制作成皮帘悬挂于城楼之上,又用麻袋装泥土、糠秕覆盖于城墙,石弹撞击到皮帘即被弹开,中麻袋则停止,皆不能建功。”
“这倒是个法子。”韩端蹙眉道“那后面你是如何攻城的?”
“我还没来得及想其它办法,城内守军趁夜出城袭击,烧了我三架石砲。”
马三兴有些羞愧地低下了头,但韩端仍然将他臭骂了一顿“你是干什么吃的?营中防守竟然如此松懈?”
“只烧了石砲还好,要是敌军在营中趁乱放火,再趁机袭营,那绝对就是一场大败!”
“不不,郎主,他们没有进大营。”马三兴连忙辩解道“是天黑收兵的时候,我没有命人将石砲推回大营,所以才被敌军趁虚而入。”
不是在营中还好说,要是真被偷了营的话,韩端就得考虑临阵换将了。
他顿了一顿,又瞪着眼问道“那你为什么不将石砲推回去?多使点力气难道要死人?”
“我……我想着第二日还要继续攻城,就……”
“此战结束之后,给我详细写一份战报出来,包括你此番所犯的错误,日后要如何改正,都要一一写明!”
让马三兴这个连斗大的字都只认识一箩筐的人写战报,这对他来说就是极其严厉的惩罚,但他也不敢讨价还价,只能低头思索要找何人来代笔。
“别想着找人替你写。”韩端一看他好样子,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但要他独自写一份战报,估计他也写不出来,于是只能又打了个折扣。
“可以找人帮你参详,但不能代笔!”
马三兴一听,连忙拱手道“多谢郎主体谅!”
“体谅个屁!”韩端没好气地道“将这些时日来陈伯恭的手段详细说给我听。”
马三兴稍作思索,道“我军未至之前,敌军便将城外数十里内的百姓尽数迁入城内,并在城外五百步内遍洒铁蒺藜,挖陷马坑,并布设鹿角,光清理这些,就耽误了几日。”
“就在他烧了我军的石砲之后,次日我又将剩余的五架石砲拉至阵前轰击,然后堆土为山,令弓弩手发射箭矢压制。”
“敌军随即将面对土山的城墙加高五尺,我再堆土,他再加高,始终高出于我,无奈之下,只得放弃此法。”
“而城内原本只有十多架石砲,我军到达之后,彼等竟然在数日之内打造了数十架出来,使得将士们根本无法靠近城墙。”
韩端问道“就算他们打造出数十架石砲,又哪来那么多石弹使用?”
“初时他们使用的是石弹,但后来便用黄泥加牛羊毛搅和成泥弹,用火烧干之后发射至城外,中者仍然立死!”
“城内石砲让我军吃尽了苦头,攻城时每日因此而丧命的不下二十人!”
不得不说,这个法子确实非常有用,制作既简便,黄泥也是应有尽有,可以毫不可惜地发射,对攻城士卒的威胁不是一般的大。
韩端突然想起一事来,连忙问道“我记得吴郡也有我们的邦谍,为何没有听你说起?”
“马上就要说到了!”马三兴愁眉苦脸地道。
“大军还未到吴县时,城内便全城缉拿细作,并将百姓每十户编为一甲,互相觉察检举奸细,若有隐瞒,十户连坐,邦谍中并无吴县本地人氏,在城中隐藏不住,只得提前逃出城来。”
听到这儿,韩端也不由得有些佩服城内主持守城的人。
这种种手段,都是见招拆招,虽然简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