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城平收了长剑,视线看向原小酒,道“谷真人是否如此施展?”原小酒捂着嘴巴道“哇,吕道长怎知道后边的剑招是这般施展的?”吕城平道“莫要废话!”原小酒便道“是的,谷真人便是这般施展。”
吕城平道“这四招连在一起威力极强,却是只攻不守。谷真人可说过什么?”原小酒道“我记得谷真人当时说‘何必要守,我招招都是有进无退,招招都是攻其必救,敌人若是不守必败无疑,敌人若是一位防守,心下必定着急,总有疏漏之时,我自趁虚而入,何须防守!’。”
吕城平紧锁眉头,望着手中长剑,片刻后再次提剑挥舞,招招凌厉,剑音刺耳,只听他喃喃道“竟然,竟然还可如此,还可如此!”
他将长剑轻轻搁在桌案上,缓缓坐在凳上。双目无神好似魂不守舍一般,久久不曾出声。原小酒则碎步而走,慢慢从他身边挪到门口,轻轻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他竟不曾发现。原小酒本以为逃了一劫,刚奔出去十步,吕城平纵身而来落在他身前,却是说道“你将谷真人说过的话尽数说给我听!”
原小酒暗自神伤,只好说道“我,我记得不多,隐约记得他还说过什么至大无外,谓之大一;至小无内,谓之小一。还有什么吾观之本,其往无穷;吾求之末,其来无止。无穷无止,言之无也,与物同理。”
原小酒每说一句,吕城平便跟着念一句,直到日上三竿,原小酒已说的口干舌燥,吕城平也念的口齿干裂,却是心潮澎湃,不住点头。他见原小酒不再说了,径自轻声道“谷真人果然大才,竟能于庄子之道参悟剑理!”他正要叫原小酒接着说,山道之中忽然行来一队车马。
马队浩浩荡荡,竟有七八十辆装有红绸礼箱的镖车。人推马拉,好不热闹!吕城平正沉浸在庄子剑理之中,虽也发现了这些车马,却是未曾多虑。只是不想那原小酒见到这支马队后忽的一下冲了过去,直奔头前骑士而去。
那些骑士见到一个乡野小子疯跑过来,倒也不认为是什么拦路抢劫的山贼,只笑着看他。吕城平眼睛一瞥,赶忙追了过去,但见那原小酒跑到一个骑士面前,出声惊呼道“刘二哥!”
吕城平听他喊人,顿觉不妙,又见那马上骑士跳下马来,按住原小酒双肩道“原公子,你,你怎在这里!”原小酒道“我那日被人掳走,又被武当派弟子救了,现下正在武当派疗养身子,喏,他是全真教的吕城平吕道长,我随他在山下采集药草,不想竟是遇到了你们!”
原小酒说话之时,有两个少年自马队后边的一辆大车上跳下来,惊恐喊道“野小子你怎么还没死!”这二人一般模样,正是那凤阳郡鬻薪堂的孪生子,武永阳和武永华,那武永华怀中抱着个漂亮的小狐狸,通体白皙,黑眼珠滴溜溜直转,很是喜人。
不多时,又有一人自大车上下来,却是个年过四十的男人,中等身材四方脸庞,脸上皮肤显得有些粗糙,好像几日夜没能安歇似得,两只眼睛深深地陷了进去。但见他快步走来,却是走向了原小酒身后的吕城平,隔了老远便抱拳道“竟是吕真人当前,永阳永华,快过来给吕真人磕头见礼!”
此人,便是鬻薪堂当代家主,武宪章。
吕城平瞥了一眼原小酒,心中叹息,面上却换上笑容,与武宪章抱拳行礼,道;“信士慈悲,武家主,咱们又见面了。”又将那两个孪生子扶起来,瞟了一眼武永华怀中的小狐狸,笑道“两位小英雄快快起来罢,无需多礼,无需多礼。”
大小武二人听他称呼自己小英雄,顿时心花怒放,头磕得更响亮了。随后车队重新上路,武宪章邀请吕城平去大车上说话,原小酒随车步行,与刘二哥闲聊起来。这刘二哥是武家大宅的门口护卫,与原小酒很谈得来,只听他道“那日乱七八糟的我也搞不明白出了什么事,只跟其他护卫去灭火。之后才听说你被恶人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