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晓的。
再说了,留他一命的哪是什么前辈,不过是有人闯了祸,需要个顶雷的。
雪潭的水,之所以纯粹,就是因为隔绝于世外,不掺杂一丝世间的尘埃。云怀青是个极单纯的人,他的单纯就像那水,被保护得极好。
有生之年,要说他真经历过什么挫折,也就是这次雪山之行了吧。没死在雪原,差点死在药田,没死在药田,又即将面对一个邪恶的少年。
不,是两个。
一对邪恶的师徒。
而当下,这对师徒正向这药田而来。
“师父啊,您快去看看吧,真的是偷药贼。那贼不仅心肠歹毒,功力还高深莫测,一掌就劈碎了徒儿的水桶。那可是用来浇师父最宝贵最心尖的药材的水桶啊,就这么“啪”一声,就碎了。还压坏了师父好些宝贝草药。而且那人甚是可恶,仗着徒儿打不过他,居然当着徒儿的面,大剌剌躺在师父的草药上睡觉。真是气甚人也。”
少年走在前面,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一张嘴极尽颠倒黑白、指鹿为马、是非不分,脸上还带着嫉恶如仇、理所当然的正义。
老头走在后面,面带严肃,一言不发。倒真有些像气急了。
“就是他,就是那个人。”
远远地看到云怀青的身影,少年激动地指了指。
凡人?老头望过去,紧皱的眉头松了下。
“师父你快制住他,免得叫他跑了。”
跑?怎么可能。云怀青本就奄奄一息了,能留下一条命还亏了他随手喂了粒药呢,这时候醒过来大概是个意外了。
少年暗自感叹,自己的炼药之术果然厉害啊。
就是可惜这药炼出来也白炼,老头子一年到头也不生个病,投毒吧,总被他识破,实在是无趣的很。不过这个人现在一身的伤,不就是最好的试药人选嘛,少年越想越觉得靠谱,已经想好了,一会儿得让老头留他一命。
少年心里的算盘哗啦哗啦响,看着云怀青的眼神变得友好了许多。
以至于当他们走到云怀青身边,本应先看到老头的云怀青,先入眼的的却是那少年。明眸皓齿,粉雕玉琢,头顶束着玉冠,一身的青衫妥帖飘逸,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向他透露出善意。
而他身边的老者,白发白须,倒是没什么皱纹,眉间可见几分英俊。身着与少年同色的青衫,纹饰也如出一辙,显然两人乃是同系师徒。
这便是那位前辈吧,虽然也有几分仙风道骨,但那一脸的肃然和高深莫测,让云怀青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可惜避无可避,他已经猜到是谁了。
云怀青正要低头赔罪,老头先一步出声质问。
“就是你,毁了老夫的草药?”话一出口,脸上的严峻仿佛多了几分。
这话问的实在有些莫名其妙,云怀青心里嘀咕。
这老前辈砸都砸了,又没要自己的性命,分明是已经原谅了自己的,这会儿怎么又来问。要说毁了这药的,应是前辈自己呀。不过,毕竟是因为自己一时莽撞,不然前辈这些药也不会毁去,这么看的话,的确是自己的过错。
“前辈息怒,晚辈实在不是有意的。”
其实他本想问问这些压坏的药能不能送他点儿,但看老前辈生气的样子,知道自己妄想了。
“哼,你是什么人,居然敢跑到这里来撒野,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前辈大概是个暴脾气,云怀青念及自己侥幸不死,还身负着使命,硬着头皮回话。
“前辈息怒,息怒。晚辈不是故意要打扰您的,晚辈姓云,名怀青,是南境云怀山庄之人。家母体弱,年前又不幸身患恶疾卧床不起,如今她的身体已是脆弱不堪,没有大夫敢给她开药……听闻这极南雪原之中有一处寒潭,用那潭中之水煮药可尽除药毒,还能使药效倍增,若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