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光。
“出唱片?”
“对。”
花见羞认真道,“相公,她就是个侍妾的命,走没走流程还不知道呢。她怎么可能心里有底?跟司马不用这个糟老头子,谁知道什么时候就人老不中用一命呜呼?她总得想着一些体己钱。出两张唱片,只要卖得不错,横竖江东的大场子用她的歌,都是要给钱的。花红一年一千块,十几二十家的,开销够了。”
“真是好想法啊,不过可没那么称心如意。”
都要打仗了,还搁这唱歌呢。
有那条件么?
不过王角不在江东,也不好说什么,万一江东的氛围就那样呢。
“听她说,钱镠可能跟苏州那边密谋什么,跟司马不用有书信往来。想要拿到书信,得加钱。”
“她狮子大开口了?”
“嗯。要二十根金条。”
“不是我不舍得,而是没必要。钱镠的大本营是在杭州、会稽,而不是苏州。苏州那边的力量,钱镠硬碰硬未必碰的过,就一个‘甫里先生’所在的陆家,就够人喝一壶的了。这其中有什么密谋,也是有限。阴谋有用,但硬实力上面,阳谋碾压一切,把人安排的明明白白。”
王角不认为一个副州长能如何,但是钱老大这个卤蛋脑袋,思考问题从来都是非常诡异的,行事作风也妖异的很,说不定也就是借司马不用插入苏州名利场。
“那还接触吗?相公,我倒是觉得她的身份很合适。司马不用今年已经七十三,若非朝中有变,他也该退了的。现在不退,也留下了不少班底。到时候闲赋在家,也是个绝佳平台,用‘以文会友’的名义,能做不少事情。”
“七十三……”
这个年龄,着实不错。
想了想,王角便道:“这样,接触还是要接触的,不过现在也看不出来司马不用有什么作用,稳一点比较好。继续跟对方磨,时间越往后拖,江东的情报也就越不值钱。公开渠道的情报就算有一定的滞后性,但现在多事之秋,钱镠要搞大动作,就不会拖得很久。”
“我最近想了个法子,打算在苏州弄个杂志,点评曲艺之类,让她也撰写些许文章,当然也不需要她真的写,署个名的事情。如此,也好抬一抬身份,她谋的是将来,这要是司马不用彻底不行了,找个金主,也容易一些。”
“我看行。”
玩这个,王角也算是老手了。
什么纪先生、蓝先生、汤先生……
想当初,自己那真是闭着眼睛赚钱。
就现在,稿费分红还没断呢。
而且这里头门道挺多的,必要时候还能以“润笔费”拉人,来了都是客,给点钱苏州副州长的“如夫人”怎么了?!
那是看中了人家的专业性!
还有才华!
略微一合计,就是心中有数,王角也稍稍地舒缓了一下疲惫,这两天的好消息,实在是不多。
抚恤发放也是个工作,工程师、技工家属们在悲痛之余,显而易见也不可能是眼睁睁地看着丈夫、父亲、儿子白死,该有的补偿,也是到位的。
人的尊严,从来不只是吹嘘中的傲慢。
还有为积极理念而献身的光荣。
朴素的老百姓,的确是在意脸皮的,但是在自私的面子和公平的尊严面前,几乎所有说不出个大道理的老百姓,选择的都是后者。
而王角,显然不可能辜负这份尊严。
治丧并不热闹,一切还是从简的,但王角带着总部干部前往吊唁、慰问,这极大地受到了家属的认同。
人的悲切各有不同,然而在这些平凡人眼中,一句“没有白死”便足矣。
这让王角更加的感慨,也更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