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锅驼机,这已经是破天荒的事情。要知道,一旦出现动乱,很多装配厂都是要停产的。湘西那边,肯定有事儿。”
“用‘切削法’,至少手铳不愁,火药只要上量,子弹用钳工作业,也能加工。”
“退一步讲,不用那么好的子弹不就行了?”
“哎,我看公告上说,准备盖个火药厂,真的假的?”
“火药厂哪儿那么容易盖,现在……嗯?倒也不是不可能,我爸上个月还写信给我,问我安仁县这里安全不安全,太平不太平,好不好做生意。”
摩挲着下巴,穿着校服的学生忽地一愣,“我爸不会是想要过来吧?”
“怎么?你想给你爸一个惊喜,打你爸的土豪,为革命事业添砖加瓦?”
“哈哈。”
“真损。”
“去你的,我爸小本经营,可听不得这个。”
“还别说啊,这几天又来了不少外地人,好些个还坐汽车的。他妈的,现在还能坐汽车的,身份肯定不简单。”
“你们也发现了?我昨天还遇到几个长沙来的,穿得那叫一个好,‘隆庆宫’的正装,就差把祖上皇亲国戚写在脸上,可惜,一开口就是本地腔。”
“哈哈哈哈哈哈……”
学生们也是灵醒,也是受了“五枪队”的影响,早先被打倒的地主,总有家中的漏网之鱼,心怀愤恨,对原安仁镇的佃户,进行过狠毒的暗杀、残杀。
后来抓住反动杀手这事儿,是让学生们一起参与过的。
如今对外面过来的,有些人来安仁镇三个月都没有,归属感还挺强烈。
“哎哎哎,你们看,就是他们,上个月来了之后,就一直住永乐江的码头客舍,马车、汽车、机动船,全都有。”
“哪儿的口音?”
“哪儿都有,岭南、广西、剑南还有湖北的。”
“怎么这么奇怪?难不成是哪个大公司?”
“‘金菊书屋’?”
“不可能。这些家伙啥东西都没带,就是到处转悠,我看外勤秘书的人,换了好几茬陪他们。说是考察什么的。”
“那天我还看他们去了粮库。”
“卧槽?他们怎么往这儿来了?”
“哪儿呢哪儿呢?”
“那儿!看那个戴墨镜的,地位肯定不低。那天攸县县长都陪着。”
“钟太行不算什么吧?”
“你好大的口气,能当上县长的,能有省油的灯?”
“还真来‘万亩风塘’啊。”
“这是干啥呢?”
“买粮食?”
“去你的,这时候买粮食,都没翻晒好呢。”
“挑选合适的球员?‘霸王’和‘柳营’,百年球队,豪门中的豪门,说不定新赛季要挑选好苗子呢?”
“可算了吧,去年闹得那么大,冠军赛都停摆了。”
学生们七嘴八舌说着,目光却都盯着远处的一行人。
终于,有个学生眯着眼睛盯着好一会儿“他妈的我想起来了,南昌那什么银行的人,他们制服就这样的。”
“房家的?”
“房家的。”
“艹。”
不多时,远处的一行人到了脱粒场,新打的稻谷,已经有一批铺在了地上翻晒。
其中一人抓了一把稻谷起来,掐了一粒米出来,放在嘴里尝了尝,然后冲领头的点了点头。
“怎么样?好米。”
“这里有一万亩地。”
“只怕不止,坡上还有‘陵稻’,应该是试种的,从‘大鲤鱼水库’引了一条灌溉渠出来,亩产一百斤左右还是有的。两个坡面我算了算,两三千亩有的。算两千亩,这就是二十万斤稻谷……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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