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远的“新大唐”会不会出现,冯令頵看不准,但是这种独走独立,却是概率极大的事情,真要是打起来,无非是看双方能调动的资源对比。
说穿了,就是人、钱、粮,再加一个土地,“天涯洲”的土地归属、地权确认,是一直模棱两可的,朝廷迟迟按着诸多法案不发,自然也是为了吊“天涯洲”的胃口。
现在,却是不行了,就是个标志性的时间,南海肯定是要动起来的。
那么多人要求变呢,不是一个人两个人,不是一户人家几个家族,而是几百万人几千万人,一个个眼巴巴地看着,一个人头一块钱,南海就是亿万资金在水里打转转。
这让冯令頵不敢去想长远的,只能盯着眼前的变数。
五十多岁的冯令頵其实只想在安乐窝里苟活,韶关这个地方,养老挺好的。
他给徐家卖命,给徐家干儿子徐知诰当差拿钱,都是这么一点儿念想。
但他是聪明人,聪明人,便能看到,这种念想已经是成了奢望。
眼皮子底下,绕过了李公馆,绕过了“五姓汤锅”,绕过了“始兴县伯”,直接“轰隆”一声巨响,把韶关的火车站都给炸了。
如此重大事件的发生,冯令頵根据几十年的江湖经验,甚至可以想象,明天过后,当广州人大肆报道,最终的结果,除了平头百姓看个乐子之外,恐怕,这周围几个省的铁路站,都会有类似的事件。
这个猜测,冯令頵没有开口跟李昪说,李昪现在的状态不是很好,王角这个小子在行为上太过反复,让一向决断犀利的李昪,有了轻微的自我怀疑。
所以,冯令頵打算过几天,至少也要等到王角不在眼门前,再跟李昪说一说自己的猜测。
此时,彭彦苒蹲在一旁,小声地对王角道:“相公,‘南康县男’是‘始兴县伯’的弟弟,叫张九皋,他们家主要在江西赣州。”
“分家了的?”
王角嘴唇皮碰了一下,连脑袋都没有动,只是双目看着前方,继续问彭彦苒。
“早就分了,有一百多年,几代人不在一个屋里吃饭。”
“那现在说明,这个张家是有备而来啊。”
“相公说得对,看来,世家生存,的确有独到之处。”
“独到个屁,什么‘南康县男’‘始兴县伯’,让他们拿钱,他们不还是乖乖拿钱?老子现在算是得罪他们了,火车下一站,是南昌,对不对?”
“对。”
“我记得要经过赣州。”
“不停,这是‘南忠社’的专列。”
“你让彭家的叔叔去打听一下消息,如果‘南康县男’家里的要翻本,我们过赣州的时候,抢他们一把。”
“……”
“怎么?有问题?”
“相公,这会不会……”
“前提是‘南康县男’家里对我有恶意,没有,只是怨天怨地怨空气,那自然是皆大欢喜。可如果想要搞我一把挽回颜面,那老子就要先下手为强,假扮土匪,抢他们一把,到时候,由得他们去追查土匪去。”
“……”
彭彦苒被王角的想法给吓到了,她小声地说道,“万一暴露……”
“放心,到时候让彭家的叔叔带路,剩下的,交给常威。”
“小郭能用?”
“你还真当我瞧不起他呢?”
躺在椅子里瞥了一眼彭彦苒,“我不把修理好了,他怎么服我?现在你看他对我不是服服帖帖?我除了老婆驯不好,其余的,都还是略知一二,那么多年保安也不是白当的。”
“……”
听了这话顿时无语的彭彦苒心中暗忖,你当保安拢共也没有一年,这操弄的手法,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