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忠义是儒家弟子，高歌虽然是刘忠义的学生，可走的并不是儒道。

按道理说，高歌和这里的文气本该是无缘的。

可莫名其妙的是，现在高歌竟然开始吞噬周围的文气。

这可是连孔理和刘忠义这正儿八经的儒生都做不到的。

到哪说理去？

而高歌，也慢慢平静下来了。

本身他还有些担心，这儒家的文气，在进入自己体内的时候是否会造成什么麻烦，但是很快，他就意识到那些文气很快就与星辰树融合在一起。

本来，先是冲破了这个小岛上的金光屏障，随后，又和这龙打了一会，体内星辰之力已经被用的差不多了，现在却开始快速填充，就像是已经快没电的手机这个时候接上了闪充充电器似得。

简直爽的不要不要的。

“就这样，不要停，再快点……”高歌心里默念着。

念了几句，又觉得有些羞耻，赶紧转移了想法，继续看着那龙身上的文字。

奇怪的是，先前高歌还觉得那些文字杂乱无章，现在，那些字符落入眼中却拼凑成了完整内容。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字还是那些字，从头到尾都没有发生过变化。

只是现在，那些字到了高歌的眼神，就仿佛是被标上了序号一样。

“这是……风，雅，颂……”

高歌瞳孔骤然收缩“《诗经》？”

对于《诗经》，高歌还真知道一些。

毕竟上学那会，偷偷给孟静写过情书，就是从诗经里面抄的，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还有什么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要说别的，高歌还真不知道。

但是诗经，高歌还是能够分辨出来的。

不一样的是，当高歌看到那些内容的时候，脑海中竟然浮现了一幅幅画面。

……

一望无际的田野。

一个穿着灰袍的男人。

万里无云的苍穹。

男人杵着一根挂着装饰品的拐杖，可能是兽骨，也可能是石头，在他的脸上，有着些许疲惫。

农田里，男女老少正在

田里忙碌，可能是天气比较凉爽，那些人嬉笑着，工作着，呈现出的是一种比较轻松的状态。

田埂上，坐着几个孩子，年纪都是五六岁，六七岁的样子。

他们并排坐着，一双双小脚丫泡在泥水里，泥水浑浊，却有泥鳅游动。

忽然，有人起了个头。

发音有些奇怪，并不是现在高歌所熟悉的普通话。

每个朝代的官言其实都不一样，在历史的长河中，语言也不停改变着，哪怕是放眼，在数百年前，都是另外一种腔调，更不要说……是数千年前。

歌声委婉，动听，一个个开始跟着附和，仿佛这是他们耳熟能详的歌。

杵着拐杖的男人停了下来，他抬眼看去，脸上带着微笑，闭着耳朵聆听了一会，随后取出竹牍开始记录，若是遇到没有听清楚的字眼，他还会走上前去，耐心询问，然后，重新记录。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

在这个过程中，场景不停发生着变化。

又将相王侯，有风雅文人，有贩夫走卒……

一片片诗歌，被记录下来，然后编排成册，广为流传。

……

等到高歌重新睁开眼睛的时候，那些字体，仿佛也变得格外熟悉了。

原本他以为，时间应该过去了很久，毕竟，对他而言，仿佛是看了一场电影。

但是，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一切还是之前的样子，似乎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如果非得说有什么变化的话……

那就是身下的焆龙，正在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