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与冯月娥一道西进,去擒拿骆谷关叛将,截断叛军与山南之间的联系。同时建议中枢即刻拟派朝臣安抚山南的奏表也叫张小虎传了回去。
至于今夜之事,其性质自然就成了某赵王得知骆谷关有变,打算亲自前往调查之举。而李智云,纯粹是巧合碰上的。
裴寂的事,他并没放在心上。
谋害郡王固然是大罪,但就当日那种情况,人性暴露之下,也难说李孝基就是好人了。从客观角度不偏不倚的说,这事儿要是换成老李本人,没准做的更过分。
裴寂真正失策的地方在于,他不该把皇帝和那几位皇子皆当做棋子来摆布。
并非是态度问题,而是他压根儿就没那个能力和智商。
既然如此,还在乎他干嘛呢?
彼时李大德真正在意的,乃是被他贴身藏进怀中内兜的一沓写满字的宣纸。
这是这一次与李智云合谋兵变的朝臣与世家参与者的名单,同样也是罪证。只是到底要怎么处理,他还没想好。
这让他一路都在走神。
蜿蜒百人的队伍间,只有两人是坐于马上的。但并非是李大德哥儿俩,而是被捆在一起的谢叔方和李义余。
以李大德的小气性格,肯定不会让段雄把乌骓给骑走的。可这大冷天的,没有遮挡,坐在马上那西北风吹的眼睛都睁不开。于是乎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外加方便看管,某两个倒霉蛋就被丢了上去。
这让两人有些不忿。
特么的同样是案犯,且某人还是主犯,可这会儿不但不用在马上喝西北风,甚至于身上连个绳索都没有。
“三,三哥……”
暗沉的夜幕之下,行走在雪原上的队伍间响起李智云微低的喊声。
嗯,没人搭理。
李大德这会儿的状态,让他想起了当初从鄠县相见之时。那时候也如现在这般,神游物外,对他爱答不理的。
他曾经以为是老三不喜欢他,现在倒是突然明白了,这混蛋就是耳朵聋。
“三哥!”
李智云放大了音量,且在张小虎的瞪视下还推了这货一把。某赵王一个激灵,手掌在离前者脸颊不足二指的位置上堪堪收住,而后皱眉。
“何事?可是又想起了有何未交待的?”
“唔……不是,我是想问,我母妃她……”
李智云欲言又止,待到这会儿他大抵才明白过来,若说这世上还有人是不计任何后果支持他的,便只有万贵妃了。可惜事到而今,他所能做的竟然只有辜负。
李大德多看了他一眼,表情微有喟然。沉默了片刻,便把内宫而今的情况大致说了说。
“观父皇所为,姨娘当没有性命之虞。只是毕竟涉及谋反,这贵妃之位肯定是没了。后半生青灯古佛,也算是远离纷争,得份清净罢!”
说起万贵妃,他也不知道要怎么评价。
无辜也好,罪有应得也罢,终归都有对应的理由。但正如老李所想,说到底,她也只是个身为人母的女人罢了。在这个男权至上的时代,她真的有选择的余地么?
“是我不好,是我辜负了她……三哥,我想求你……”
“停!”
不等李智云说完,李大德已是摆手打断。而后干脆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面露凄婉的小青年皱眉道:“若是想我救她,就免开尊口了罢!你我都知道,这根本不可能!我只能答应你我力所能及之事,日后若有机会,让她吃饱穿暖,不受人欺辱也就是了!”
话音落下,前者嗫嚅着抬头,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拱手深鞠了一躬。
这一段小插曲并未影响什么,因为位置的缘故,众人也并不知晓此时正发生在宫里的变故。而待黎明晦涩,终于得入太平庄时,被分派了单间的李智云忽然驻足看向某赵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