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飘了,在别馆内与一众子弟把酒言笑,自以为这次攫取的声望已令其得到了关内世家的拥戴,却不知这一切正落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就在他前脚出门不久,关押王世充一家的县衙之内便迎来了一队金吾卫装束的兵卒。一青年文士随同入内,宣称皇帝有诏示下,令王世充一家出来跪听。
留守的禁卫在核验过来人身份后不敢怠慢,急忙把小王一家全都提溜出来,在后堂内院跪了整整两排。
左右各有金吾卫按刀肃立,居中的青年待院内的禁卫也躬身执礼后,便翻开诏书,喝道“朕绍膺骏命,今有世充奸人,上谀佞诡俗以取荣名,下强辩饰非以制群论,终行篡逆,自恣陆梁,矫情驭众!擅王僭帝,鄙隘贪忍,以至中原弭乱,其行难赦,其罪当诛!宣诏之日,着既斩决……”
“什么!”
“不可能!”
“李渊安敢杀某……”
不等对面之人念完,本来跪在地上的王世充、王世恽等人便大惊失色,进而愤然起身。便在这时,却见那宣诏官冷哼一声,对左右道“诏书已下,尔等还不动手!”
“苍啷!”
“唰!”
吼声既落,左右肃立的金吾卫便当即拔刀。彼时离的最近的王玄应惊呼后退,不等转身,便被一刀劈在脖颈之上,喷着鲜血翻到。
“吾儿!呃呀呀!和他们拼了!”
“杀出去!”
呼喊打斗之声瞬间在院内响起,不甘就此授首的王世充等人奋起反抗。然而这会儿他们是俘虏的身份,身上连个簪子都没有,不到两个回合,便纷纷被砍倒在血泊之中。
奉命留守护卫的禁卫士兵们已然是看呆了,拦也不是,不拦也不是。
来人的身份与那诏书制样都检查过,不似作伪。虽然大伙儿都难以理解皇帝的做法,可话说回来,皇帝的想法,又哪是他们普通人容易想到的?
院内的惨呼叫骂之声渐弥,始终站在原地没动弹过的青年瞥了一眼溅在衣角上的血迹,便哼的一声,上前俯视着死不瞑目的王世充,喝道“将此獠首级斩下,随某回京复命令!”
“喏!”
有金吾卫应声上前,在禁卫眼晕的注视下几刀把王世充的头颅给砍了下来。而后那青年命人以木盒装了,便就这般离去。自始至终,也没留下句别的交代。
等到酒至半酣的李智云得了消息,以为他爸派人来嘉奖,忙不迭回到县衙时,看到的便是那一地的血腥尸体与面含忐忑的禁卫们。
“混账!你们,竟敢容他人擅杀钦犯!”
后者当场酒就醒了,扯过值守的那名队正就要揍过去。
“殿下,是黄门郎前来宣诏,吾等也……”
“放你娘的屁!”
不等对方说完,李智云已是一把把他推倒在地,同时伸手吼道“诏书呢?拿来给本王看!”
“呃……这个……”
众禁卫当场一懵,而后面面相觑。
此前光顾着核查来者身份,待对方杀了王世充一家扬长而去时,又因太惊诧而忘了索要诏书留作证据。此刻某楚王问起,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事情好像不对。
“哼!即刻给本王追!我倒要瞧瞧,天子脚下,是何人这般大胆,竟敢矫诏!”
气到头秃的李智云当即怒吼着叫人出城,而彼时,那队所谓传诏的金吾卫与黄门郎,已然在新丰码头附近的一家客栈里换完了衣服,搭上了渭渠回京的官船。
李大德这招借刀杀人,其实并没费什么工夫。
武德二年,李密谋反之时,曾将东都欲投唐的隋马军总管独孤武都、司隶大夫独孤机、虞部郎杨恭慎等出卖,致使独孤氏在洛阳的族人尽皆被杀,杨氏也多有被株连者。
但正如当初南阳公主诅咒的那般,杨氏族人的逃脱,最终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