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想不到,兔子忍了。
王世充没法不忍。
之前东南之战,窦建德联系他时,他摆了后者一道,假借攻唐之名去平境内暗桩,直接导致其在卫州未能打开战果。
再加上李密反叛时他所做的一系列的事,东西两方的大势力都被他得罪了个底儿掉,要是再得罪了突厥,他也别忙活了,干脆找根绳子上吊算了。
不过虽不敢拒绝什钵苾的求亲,但该给咄苾的面子总是要给的。他甚至都顾不上和李唐抗议某赵王这种过分的举动,忙不迭以杨侗的身份派出使者再往突厥王庭,向义成公主问安,并尊其为长公主。
那意思就很明显了,你咄苾既然是大可汗,那你媳妇的品级自然不能与什钵苾的一样。现今哥们儿这才是正经的隋朝正统,也只有我能给她加封。所以,看在你老婆的面子上,你是不是得拉我一把?
这一下,歪打正着。
别看现今在各路诸侯之中,对突厥的忌惮与敬畏远甚于已故的大隋,但在草原上,开皇之治仍似昨日,他们对前隋的敬畏从未减过半分。而在天下人眼中没啥存在感的义成公主,在王庭却依旧是代表一国威严的存在。
何况,她现在是咄苾的枕边人了。
与历朝别的和亲公主不同,义成公主虽是宗室女,却生了颗帝王心。自开皇十九年嫁与启民可汗至贞观四年死于李靖之手,四十四年的人生路中,硬是凭借远嫁异族的娇弱身躯扛起大隋的“靖边事业”,期间救杨广,护萧后,立杨政道,桩桩件件,只为延续大隋血脉。
没人在乎她的喜怒哀乐,连她自己也不在乎。她自认为的使命,便是匡扶大隋,护佑杨氏江山。
为此,任何手段都在所不惜。
这样一个人有其值得尊敬的一面,可对李唐而言,未必是什么好事。
因为她只会支持洛阳,绝无其他可能。
果不其然,都不等某赵王再想个什么主意去拱小王的火,来自突厥王庭的调停使者便来到了长安。已然上尊号为颉利可汗的咄苾诏令中原各势力罢兵停战,握手言和。
嗯,字面理解就是都别打了,你们谁再哔哔,我就打你们!
“真真是岂有此理!”
西池院侧方凉亭下,被某杠精邀请来烧烤的某秦王义愤填膺,而分做两侧正往肉串上刷酱料的另两人却是眼皮没都没抬一下。
“大哥,三郎!你们难道无动于衷嘛?这可是我朝内政,干他突厥何事!此前还觉得这咄苾是个明事理之人,却不想仍旧与始毕那厮一样,狂悖无状!”
眼见吐沫星子都要喷到肉上了,李大德一边嫌弃的拿起扇烟的蒲扇遮挡,一边翻着白眼无奈道“二哥!你别这么大火气行不行?二嫂可是马上要临盆了,叫她听见,准得担心!”
“呃……”
李世民闻言便不自觉的耷拉下眼皮,偷眼瞧了下亭子院那边,隐有女人的笑谈声传来后,便长舒了一口气,小声哔哔道“哼!若不是观音婢临产在即,寡人非领兵北上,教训教训……”
“二郎!”
上首一直在忙活,都没得闲的某唐王没好气的打断,哼道“你说甚的胡话!与突厥起衅乃是何等大事,岂可枉顾百姓性命,因个人好恶擅定?”
“这怎么是个人好恶?”
李世民瞪起眼来,不等解释,某杠精便把扇子怼到他手里,叫他自己拿着遮挡,同时接过话头,哼道“这话我倒是认同,国与国之间本就没什么情感可言,有的只是利益之争。二哥你生气,无非是觉得突厥咄咄逼人,擅定我朝内政。可换个角度想想,若你是咄苾,你会怎么做?”
讲道理,真论起来,李世民和咄苾是同一类人,甚至于连在家里的排行都一样。
“所以你也会如他一般选择!”
见他不言,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