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两军相交,战局在某种意义上便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态势。
前来堵截唐俭的骑兵本就不多,其装备在武装到牙齿的天成军面前又显得微不足道。一旦没拉开距离,在人均挥舞三十斤大刀的壮汉面前连个像样的反抗姿势都摆不明白。
画面开始向着404转变。
瓦桥南侧,人与马的各种零件展览一般的到处泼洒,勾引着唐俭的喉结突突跳动,忍不住掩面皱眉。
这活干糙了呀!
高惠通已然快疯了,彼时追着霍云儿不断交手,呼喝声不绝于耳。
把后者错认成某赵王从而激动只是一方面,最主要却是因眼前的战局。
当然视人命如草芥本就是高位者的惯性,何况这位自随父起兵之日便一直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她这会儿的表现,倒非是心疼那些抛头颅洒热血的麾下,而是头一次领兵便吃了个大败,让她有些挂不住脸了。
她要干掉眼前疑似某赵王的家伙,才能弥补这一波丢掉的面子。
可惜她遇到的是霍云儿。
战阵厮杀与江湖拼斗不同,奉行的是一力降十会,拼的是意志与体力。即便是前者这两方面都不输他人,可论战斗技巧,从小便与父亲跑江湖的霍云儿也高出她这位大小姐太多。之所以现在还容她在马上咋咋呼呼,仅是后者想要抓活的。
“锵!”
又一次错马而过之际,霍云儿瞅准一个空隙,拼着被对方横刀临身突地探手,向高惠通抓去。随之掠阵的天成军士卒也看出了她的想法,迂回堵住后者前路。
“你敢……”
眼见对方的“咸猪手”就要落在自己身上,某女刺客牙都要咬碎了,但紧接着便突地瞪大眼睛,好似发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事儿。
“你不是李玄霸?!”
某赵王的“爪子”上次差点被她割下来,单是血就不知流了多少。可眼前的这只,白皙、细嫩、有光泽……连道疤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可惜她的喝问换来的只是一声清丽的冷哼,霍云儿在临近的一刹那突然侧踢马腹,用仅会的一招骑兵技巧猛的突进一截,用臂甲磕飞了向她脖颈砍去的横刀,随即探手抓住前者的腹带。
“登徒子……”
高惠通抓狂般的挣扎叫骂,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被拖离马鞍。
便在这时,随着啸音,一支羽箭斜刺里袭来。侧翼马蹄声突起,原在莫县围城的夏军先锋苏烈已是引军杀到。
霍云儿理都没理那枚羽箭,任由其射在甲胄之上砰的弹开。不等夏军杀到,已是将高惠通提了起来,策马回转本阵。
“整队!应敌!”
待到此时,她才终于开口说了自与高惠通交手以来的第一句话,成功的叫后者停止了挣扎之余,惊讶的瞪起眼来。
这么猛的家伙,竟是个女人?
“噗通!”
可惜这女人并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待把她丢给唐俭身侧的侍从捆缚,便又策马回转,迎向渐近的骑兵。
这一波来的人可不少,足有三千之数。乌央央的蔓延数里,貌似莫县那点儿兵马全跟来了。未及杀到,羽箭便密密麻麻的射来。
面对这样的阵仗,若以步兵应对,常规打法应是刀盾兵掩护长枪兵上前列枪阵固守,而若换成是骑兵,便要迂回侧翼,寻找最大杀伤面,或是抢占上风口以增加羽箭射程。
有点像是中世纪海战类的游戏,两船相对时,总要绕向对方侧翼去攻击船舷,而不是脸对脸的死磕。因为后者攻击面太狭窄,大概率会把炮弹给射水里去。
但霍云儿的应对不同。
她本就对骑射战法一窍不通,在天成军稍一整队之后,便一声冷喝,在苏烈茫然的表情下全军突了过去。
一比三的比例,唐军反而是先发起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