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杀光他们!”
难说到底是冲什钵苾还是冲老王怀里那姑娘,彼时自王帐冲杀出去的人不少,似咄苾与各部族的小头目都在周围撒丫子狂奔,可引兵追出来的卫士独盯着李靖他们不放,不依不饶的狠追。
不过未及五里,他们就后悔了。
“喔呜~~~~”
云层之下,黑骑密布,角声遍野。
连绵过数里,不下十万的骑兵如蝗一般向王庭逼近。战马与骑士呼出的白气犹如迷雾,其间咄苾所属部落的图腾拱卫着象征突厥最高军事权利的大纛在前,远远的看到众人逼近,前锋骑兵便呼喝而出,弯弓搭箭。
看似无差别对待的攻击,却在李靖等人突然折道向北而变成了替他们拦住追兵。
眼见北进的队伍打出大唐战旗,突进前方的骑兵便勒马回转,在号角声中直奔王庭而去。
这一次突然的变故,表面看是咄苾捡了个大便宜,用一个梅录就换了俟利弗设的小命。但实际深究起来,却是叫所有人都吃了个哑巴亏。
别看前者干掉了最大的竞争对手,但这一发仇恨的种子埋下,已然先一步失了道理。即便是最终赢了,原本支持俟利弗设的部族也不会服他,叛乱是迟早的事。
而什钵苾就更别说了,本来他就处于弱势一方,而今日这件事看似是咄苾策划,但众人对他的怀疑反而更甚,尤其是俟利弗设的手下,眼珠子都红了,他但凡跑慢一步都绝对是被分尸的下场。
不过这其中最倒霉的却要属义成公主。
是她主动把人引到王帐来议事的,现在出了事儿,自然有人会指责她护卫不利。而更重要的是,现在王庭马上要成为战场,此役无论谁输谁赢,属于她的势力都首当其冲。
相比之下,倒是某人趁乱抢了她女儿这种事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当然以上这些都是需要聪明人去逐条分析,现下是在突厥,草原汉子看事情与中原人是不同的。
汇合了本部兵马的咄苾脸上已现出了志得意满的表情,而什钵苾这傻缺待躲到乌德勒山东麓,瞧着开始起火的自家大院居然大呼痛快。
对于他们而言,能得到这种表面结果就够了。
突厥生乱,本就是李唐中枢乃至中原各势力最盼望之事。不过最先得到消息的,却不是云州的李秀宁,也不是幽州的罗艺,而是凉州的李轨。
或者说,是他麾下职掌枢密的安修仁。
凉州所处的位置,本来就与突厥牙帐距离最近。眼下托老李的福,因李唐中枢释放质于前隋的吐谷浑质子顺,吐谷浑伏允可汗答应与李唐联兵共击西凉。现李轨麾下大部分兵马不是在祁连山一线防御吐谷浑,就是在会宁关抵挡李世民。使得凉州城守备空虚,给了前者动手的机会。
当然之所以拖到现在,一方面是联络人手需要时间,更主要的则是想等等突厥的消息。
如果是俟利弗设顺利继承汗位,突厥兵马未损,人心安定,那针对李轨和梁师都这种,教训可以,却不能完全拔除。不是不敢,而是没必要。
弄死一个,人家还会再扶持一个,不够浪费功夫的。
可要是突厥内乱,一时难以他顾就不同了。李唐完全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掉凉州的土地民众,等到突厥空出手来,老李估计把长城都修好了。
于是乎,当隶属于俟利弗设的使者顶着一身血污快马赶到凉州,喝骂着令李轨即刻出兵,北上去帮助前者的儿子奥射攻打咄苾之时,闻听俟利弗设已经挂掉的安修仁当即扣押了使者,派人去请来了兄长安兴贵与西羌部统领奚道宜。
三月八日夜,老李挑灯熬夜,看着他家老三的信叹息之时,凉州城内,突然亮起了冲天的火光。
被裹挟来修筑玉女台的数万青壮举事谋反,宿卫宫城的“禁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