脔,又怎么可能给他这个机会?
不能够呀!
于是乎,就在临近年关,长安各衙署准备封印放假之时,远在洛阳的王世充便以杨侗的名义传檄两岸,表示皇泰主奉世宗遗诏上位,是为正统,有责任和义务为老杨报仇,诛杀国贼,以正乾坤。
他以太尉府下诏,令族兄王世恽领河南讨捕大使、梁郡太守郭孝恪为右路先锋、武卫大将军单雄信为左路先锋,誓师讨逆。同时照会李唐并窦夏等势力,以求共盟。
这意思很明显了,他不提抢地盘,不提百姓天下,单把老杨提溜出来说事,就是为把此事定义成老杨家自己的家事上。
人家给自己的亲爷爷报仇雪恨,打的也是自己家的叛逆,外人怎么能瞎鸡儿掺和呢?
当然这则檄文里还有人帮他挖了个坑,彼时洛阳以讨逆的名义与诸侯盟约,这个时候有人跳出来反对,那是不是就表示和宇文化及有一腿?
不提李渊如何忍着烦躁应下这盟约,自以为得计的王世充却没想到,原本因博陵的难以下嘴,正准备把矛头对准南面的窦建德正苦于找不到借口呢,他这一明诏传檄,却硬生生崔生出一个借口来。
看到这则檄文的,可不止是老李和窦建德。
郓城,侯氏内宅正堂。
初雪已过,后雪又至。信了裴矩的邪的骁果军在冰封的大野泽上鱼没打到多少,倒有不少人掉进冰窟窿里去喂了鱼。要不是在郓城又刮了一层地皮,他们早撑不下去了。
不过宇文化及倒没再找裴矩的麻烦,不是不想找,而是这货以寻粮的名义和宇文士及一起溜去了济北,加之到了现在,他也没心思再找麻烦了。
堂内在坐的人不少,却一个个都脸色阴沉。
那则讨逆檄文,就方方正正的摆在上首的案头上。
这已然是不到半年时间,针对骁果叛军的不知第几道檄文了。全天下有这么多的反贼,但这帮爱耍笔杆子的士人似乎就和他们过不去,不管谁打架都要提上一嘴。
“哼,说什么诛杀叛贼,奉归宗亲,还真是血浓于水呢!”
下首某个靠后的角落里,有人阴阳怪气的说话,引得众人俱都皱眉。但眼见上首二人脸色不变,便只无声冷笑。
说话的是宇文化及的大儿子宇文承基。
这小子月前曾撺掇他爹称帝,结果被他二叔一个大耳刮子差点打成耳膜穿孔。后者嫌他毛都没长齐,野心倒是涨的挺快。眼下他们正是躲起来藏猫猫的时候,称帝那不是找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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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智及抽他,其实也是在警告他。这小子藏不住心事,那点小九九昭然若揭。毕竟一旦他爸爸称帝,他就是太子了。可正像前者说的,他们正是需要低调的时候,犯不着为了这点破事儿冒险。
可到了眼下,便是宇文智及也没话说了。
称不称帝,人家都是要揍他们的,躲起来也没用。本以为这波占据了水泽天险,能多抗一阵呢。结果等第一场雪过后才反应过来,什么狗屁天险,都特么冻结实了!
“吾等不能坐以待毙,眼下王世充只是传檄,还未……”
下首第一排,始终在沉思的杨士览开口,可还不等说完,就听“砰”的一声,貌似一直在走神的宇文化及却突然拍桌子站了起来。
“呼!”
后者似乎想通了什么关节,不等众人发问,便背过手去,以一个风骚的姿势捋起胡须,朗声喝道“岁极在天,富贵在我!人生故当死,岂不一日为帝乎?”
“???”
下首之人面面相觑,都是一脸问号。
好家伙!大家伙聚在这儿本来是商讨如何应对王世充的,结果你这老小子走神了半天,只是在琢磨这个?
“大哥……”
宇文智及皱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