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河阳,神不知鬼不觉才好!”
“要说这位赵王声东击西,战术确实厉害,可惜就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两倍的兵力优势,还打成这样,呵……”
下首的另一位副将摇头喟叹,一脸不屑的样子。却没见崔义玄始终眉头紧皱,似有哪里还想不通。
待过半晌,后者才突地一拳砸在案头上,沉声道“某明白了!唐军是分兵了!摆在北面的伤兵只是幌子!真正的主力,说不定就埋伏在了河阳外围,只等城内出兵,便行攻城!他们兵马不多,若不想造成额外伤亡,此计方是上策!”
帐内一阵安静。
副将与几位校尉愣了片刻,便焦急道“若如此,当速传信公孙县尉,莫要上当才是!”
“来不及了!”
崔义玄摇头起身,接着却换了副面孔,冷笑道“此策最大的失误,便是那赵王不知北路尚有吾等援兵!他既送上门来,何不就此收下?若能擒拿此獠,唐军不攻自退!”
众将怔然,随即便一个个喜形于色。副将还上前拍马屁道“河内解围,明公当居首功!”
大家都觉得,跟着聪明人打仗就是简单。都没废什么功夫,这功勋就到手了。
是挺简单的。
次日一早,当红底蓝边的敌军旗帜在晨曦中出现时,随李大德北进的诸多将士也都这么觉得。
赵王殿下说要来这儿揍人,敌人果然就在这儿等着了,难不成他会未卜先知?
有些时候,提升士气未必要靠慷慨激昂,云淡风轻也可以,只要你说的对。
干就完了!
于是乎,就在崔义玄打马上前,带着自信与不卑不亢的气质朗声开口,要与某赵王来个阵前问对时,便见对面原本“神色萎靡”的队伍忽然气势一变,号角声与战鼓齐响,士兵们把绷带、拐杖扔掉,举槊拔刀,呼喊着就冲了过来。
“杀啊!”
没有战前演讲,没有战术指挥,连特么阵型都没有。
八千名士兵、十六个战营交叉排开,像是急着开饭的雁群一般撒丫子冲锋。李成、张小虎、乌大宝等俱都身披重甲,持刀冲在最前。其余战营还有不少甲胄分明,手持长柄铁锤的家伙以作箭头。
“嘶……疯子!这赵王就他娘是疯子!结阵!速速结阵应敌!”
不用崔义玄提醒,后方瞧得目瞪口呆的大军便在各自营头的呼喝下开始转换防御阵形了。刀盾兵小跑上前,弓箭手开始集结远射。
前者彼时下巴都要气歪了,心底不住大骂。
明明他们才是进攻的一方,却莫名其妙的被唐军抢了先机,这上哪去说理去?
“李玄霸……可不是某不给你机会!是你自己不珍惜!”
崔义玄打马奔向后阵,待双方不足一箭之地,便喝令放箭。同时命人去包抄李大德的后路。
大抵是被开头那一幕干扰的厉害,明明是以逸待劳的一方,此刻的动作却无不透着慌乱。中军的羽箭射得稀稀拉拉,前排刀盾兵都到位了,步槊手却未能及时跟上。
李大德可不会给他重新开始的机会。
很快,冲过羽箭范围的唐军前锋便与河内军前排短兵相接。崔义玄回身之际,只听连续几道“砰、砰”的闷响,几个刀盾兵便被唐军前锋中那些手持铁锤的大汉砸得飞了起来。
“哗~……”
无数持槊舞刀的身影自阵前缺口涌入,喊杀声与兵器的击打声瞬间响成一片,震得前者呼吸急促,双耳蜂鸣,莫名的手脚颤抖。
不是每个人的临战反应都能做到迅速的,何况眼前的一幕已然超出了他的计划,完全就是在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本以为一万精锐以逸待劳去打八千伤兵是手拿把攥的事,却没想到一脚踢在了大理石上。就看眼前这个势头,怕是用不上一个时辰,他这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