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被老李急匆匆的召进内宫,说是要找他解梦。
然而有与后者同一班房的郎中传言,说其实并不是解梦,而是宇文歆传回消息,月前始毕可汗所居住的牙帐无故破裂,老李找他过去是占卜吉凶的。
骨咄禄特勒并不清楚姓萧的啥时候学会的算卦的本事,但驿馆那位谋士闻言却是脸色大变,连说这是大凶兆,怕是近期突厥将遭逢大变,叫他早作准备云云。
什么样的大变,他已无暇去猜,他现在只想回家。
思绪越飘越远,就在他皱眉想着如果始毕可汗挂了,会是他儿子继位还是他弟弟时,自太史监的方向匆匆而来的刘世龙便抱拳自外间走近
“抱歉抱歉,与陛下问对的时间长了些,来的晚了……”
“皇帝陛下怎么说,是叫俺……”
前者才问了半句,待看到对方脸上露出的不知是同情还是为难的表情,后半截话便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陛下说,最近三川局势紧张,梁师都不顾约定,有大打出手之势。考虑到沿途安全问题,还请使者暂留长安。待局势稳定无虞,再行回转不迟。”
“又是这等说辞,俺是突厥人,那梁师都怎敢为难于俺!这位,刘兄弟,不如你再去与你们皇帝陛下说说……”
如是三番被拒绝,本来脾气就暴躁的骨咄禄特勒再也按捺不住,心说特么的你们要是真牛逼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杀了我,别拿这种骗小孩子的把戏出来恶心人。
然而这番话出口,却见刘世龙一脸诧异,似乎带着“你竟然不知”的味道,低声道“上使难道不知?那梁师都不知何故放出话来,欲寻上使的晦气咧!”
“……”
所有的怒气都戛然而止,前者连自己怎么出的含光门都不知道,内心只有三个字完犊子了!
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并不难猜。
长安城政变,萧后欲求外援的消息是他派人传过去的。然而梁师都趁机出兵,却没等来预想中的策应,而是大军的埋伏。很容易就促使人觉得,他姓“骨”的在故意挖坑。
后者不敢把矛头对准始毕可汗,但作为“大度毗伽可汗”,找他的麻烦却很容易。
如果彼时他能脱身,将内情面陈梁师都或他的主子,或许还能化解,偏偏老李又扣着人不放。
“俺是无辜的呀……”
走在大街上的骨咄禄特勒失魂落魄,再无突厥上使的威仪。也不知这般走了多久,待回过神来抬头看时,竟发觉自己走反了方向。
“兴道坊……”
后者看着坊门喃喃自语。
并非是他认识汉字,而是就在坊门内侧,斜对朱雀门的第一户高门大宅,便是新晋落成的兰陵国夫人宅邸。
“是了,或许她能有办法!开始明明是她的主意,她不能不管……”
想到萧后的态度,某人精神一震。
针对突厥是否会出兵,一旦与梁师都全面开战可能会面临的后果,不同位置的人担心的角度自然不同。
像他担心的,无非是一旦分属敌对后,自己的小命能否得保的问题。而另一边的李唐中枢,则担心一旦陷入与突厥的战争泥潭,势必再难东顾。一旦中原势力提前分出胜负,那他们此前所占的先机可就都没了。
为此,朝堂之上干脆分成了主战与主和两派,彼此间争吵不休,迟迟也拿不出个章程。
在这种一朝便风起云涌的大势扑来之际,所有人都显得心事重重,反倒是被“去职”在家的某黑心赵王因此抽离了出去,颇有点坐在云端笑看风云的味道。
承恩殿,这处充满了李大德血泪的地方,彼时丝竹阵阵,透着与乱世格格不入的奢靡。
后者在招待人。
他日前传信晋阳,叫派个脑子灵光的来给他做参谋。目下人已经到了,却有些